第二十九章 矢量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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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雷纹紫铜”和“金珀绝缘体”这两样逆天的核心材料，“天雷符”矢量控制系统终于从图纸走向了车间。
车间角落被帆布围出了一块新的“禁区”，里面焊起了一个简陋却异常坚固的钢架台。台上固定着一个流线型的金属短舱——那是“玄鸟-零”矢量喷口1:1尺寸的模拟体。喷口内部结构复杂，除了用于喷射高温燃气的收敛-扩散通道，最引人注目的，是环绕在喷口内壁一圈、呈环形阵列排布的八个凸起结构。这些凸起内部，即将嵌入“天雷符”电磁矢量控制单元的核心——雷纹紫铜线圈。
林月戴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银合金导线（也经过烘炉轻微强化，提升导电性），将一块指甲盖大小、闪耀着蓝紫色电光的雷纹紫铜锭，缠绕成一个极其致密、圈数多到令人眼晕的微型线圈。每一个线圈都浸泡在特制的导热绝缘胶里，然后被精准地镶嵌进一个用“金珀绝缘体”精密加工而成的微型骨架中。最后，整个单元被严丝合缝地封装进喷口内壁预留的金属凹槽内，导线连接到外部的控制接口。
八个单元，如同八颗嵌入钢铁肌肉的雷霆之心，环绕着喷口。
“张扬哥，一号到八号矢量控制单元，全部安装、接线、绝缘检测完毕！”林月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小脸上满是紧张和兴奋。
张扬点点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他亲自检查了每一个单元的固定和绝缘，确认无误。然后，他走到旁边的控制台前。这控制台比引擎测试台更简陋，只有一个大功率可调首流电源、一个多通道信号发生器、一个示波器，还有一排红红绿绿的开关。
“准备第一次静态矢量偏转测试。”张扬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林月，你负责监控示波器，记录各线圈电流波形和磁场传感器数据。王师傅，李工，你们退到防护钢板后面，没有我的指令，绝对不许靠近！”
王师傅和李工看着那幽深的喷口和旁边闪烁的仪器指示灯，咽了口唾沫，赶紧躲到厚厚的钢板后面。空气中弥漫着高压电特有的、若有若无的臭氧味，让人头皮发麻。
张扬深吸一口气，首先接通了主电源。控制台上的电压表指针猛地跳到高位，电流表却只有微弱的示数——雷纹紫铜的超低电阻特性显露无疑。
“启动一号单元！偏转指令：向下15度！功率…10%！”张扬扳动开关，同时旋转信号发生器的旋钮。
嗡——！
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感的嗡鸣瞬间从喷口内部传出！不是机械转动的声音，而是强磁场瞬间建立时空气被电离、压缩的爆鸣！
林月面前的示波器屏幕上，代表一号线圈电流的波形猛地窜起一个陡峭的方波脉冲，峰值电流并不算特别巨大，但建立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几乎是指令下达的瞬间，电流就达到了稳定值！
与此同时，固定在喷口外缘的高灵敏度磁场探头传回的数据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磁场强度…峰值1.8特斯拉！建立时间…小于1毫秒！”林月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1.8T，是地球表面磁场的数万倍！而这只是10%的功率！
更惊人的景象发生在喷口内部！通过临时架设的内窥镜摄像头，控制台旁的小监视器上清晰地显示：在喷口内壁下方区域，空气因为强磁场的瞬间出现而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光线仿佛被折射，形成一片模糊的、颤动的区域！虽然没有实际燃气喷流，但可以想象，如果此时有高温高速气流通过，这股无形的“磁力之手”将如何粗暴地将其掰弯！
“偏转角度稳定！磁场稳定！”林月汇报。
“好！”张扬眼中精光爆射，“一号单元保持！启动对称位置五号单元！向上15度偏转指令！功率10%！”
嗡！又一声嗡鸣！喷口上方对应的区域，同样出现了强烈的空气扭曲！
监视器画面中，喷口内仿佛出现了一只看不见的巨手，一手向下压，一手向上抬！中间的气流路径（模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扭曲成了一个“S”形！
“矢量合力…垂首向上！理论值30度！传感器反馈…吻合！”林月飞快地计算着。
“动态测试！”张扬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亢奋，“一号、五号单元！偏转指令：从+15度到-15度！频率…1赫兹！功率阶梯上升，20%，30%…50%！”
随着指令下达，示波器屏幕上的电流波形变成了快速跳动的方波。喷口内部，上下两个区域的空气扭曲如同活了过来，开始高速地上下摆动！磁场强度随着功率提升而飙升！2.5T…3.0T…3.5T！整个喷口模拟体在钢架上发出高频的嗡嗡震颤！50%功率下，那空气扭曲的区域边缘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细碎的蓝白色电火花！那是空气被持续高强电场电离的现象！
“响应无延迟！无超调！偏转角度线性跟随！”林月的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小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张扬哥！成了！完全达到设计要求！这响应速度…比最好的液压舵机快一百倍！”
张扬紧盯着监视器里那如同被无形之力肆意揉捏的空气路径，感受着脚下传来的、由纯粹电磁力引发的高频振动，一股巨大的热流涌上胸口。成了！真的成了！无机械传动，无活动部件，仅凭磁场扭曲气流实现矢量控制！这颠覆性的技术，在这破旧车间里，由造化烘炉点化的“天雷符”实现了！
他缓缓松开紧握控制旋钮的手，掌心全是汗水。脸上却露出了穿越以来，最畅快、最狂放的笑容！
“天雷铸翼，翼动惊雷！‘玄鸟’的翅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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