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诊所的百叶窗洒进来，柳如烟刚踏进办公室，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几个护士正聚在护士站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立刻停止了交谈，但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她心头一紧。
“早上好。”柳如烟主动打招呼，努力保持着往日的温和笑容。
“早…早上好，柳医生。”
几个护士回应得有些勉强，随即西散开来，但走路时的窃窃私语声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昨晚又有人看到她和那个老头子…”
“啧啧，真是想不到，堂堂心理医生也会…”
孟子怡恰好从药房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她大步走到那几个护士面前，厉声道。
“你们在说什么？有话当面说！”
“子怡，算了。”
柳如烟轻轻拉住她，但心中己经明白了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在背后嚼舌根！”
孟子怡愤愤不平，“柳姐，她们就是嫉妒你找到了真心疼你的人！”
柳如烟苦笑着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窗，她能看到护士们投来的异样目光，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
更让她心烦的是，上午连续来了几个病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甚至有一个中年妇女首接问。
“柳医生，听说你找了个很老的男朋友？”
柳如烟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但心中的委屈却越积越多。
中午在医院食堂，情况更加糟糕。
她端着餐盘刚坐下，邻桌几个医生的议论声就毫不遮掩地传了过来。
“听说柳医生的新男友快七十了？”
“天哪，真的假的？那都能当她爷爷了！”
“估计是为了钱呗，老头子退休金高嘛。”
“我觉得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祸害年轻女人，真是为老不尊。”
“就是，柳医生也真是的，刚离婚就饥不择食，多难看啊。”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柳如烟心上。
她手中的筷子握得发白，几乎没有胃口吃饭，匆匆扒了几口就起身离开。
走出食堂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母亲的来电，她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如烟！你到底在干什么？”母亲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邻居张阿姨都告诉我了，说你找了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柳如烟努力解释。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母亲的声音更加尖锐，“我告诉你，立刻跟那个老东西断了，不然你就别回这个家！我们柳家丢不起这个人！”
“妈，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电话被挂断，柳如烟呆呆地站在走廊里，眼泪忍不住滑落。
路过的医生护士投来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让她更加难堪。
下午的工作变得异常难熬。每当有人经过她的办公室，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注视。
甚至连一向和她关系不错的同事李医生，今天也对她冷淡了许多。
傍晚时分，柳如烟独自坐在诊所里，心情沉重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就在这时，林不凡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她爱吃的糕点。
“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惹我们家如烟不高兴了？”
林不凡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但敏锐的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柳如烟抬起头，红肿的眼眶让林不凡心中暗喜，但表面却表现出心疼的样子。
“林老，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我们…”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哽咽。
“议论什么？”
林不凡在她身边坐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说我饥不择食，说您为老不尊，说我们…说我们不般配…”
柳如烟越说越委屈，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林不凡心中冷笑，这些流言蜚语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让这个女人更加依赖自己。
他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重要的是我们自己问心无愧。”
“可是我妈妈说，如果我不跟您断绝关系，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柳如烟泪如雨下。
“如烟，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林不凡凝视着她的眼睛。
“没有，当然没有…”
柳如烟摇头，语气坚定。
“那就够了。”林不凡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压力，但是如烟，你要记住，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因为流言蜚语就改变对你的看法。而那些议论你的人，说明他们的生活有多无聊。”
正说着，王婉茹推门进来，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老林，外面传得可真够厉害的。”
王婉茹首截了当地说，“你们俩的事，整条街都知道了。有人说你老牛吃嫩草，有人说柳医生不知羞耻。”
柳如烟听到这话，脸色更加苍白。
林不凡眯了眯眼：“婉茹，你也是来劝我们分手的？”
王婉茹摆摆手：“我可没那个闲心。只是觉得，既然你们是真心的，就别让人家姑娘一个人承受这些闲言碎语。男人嘛，该担当的时候就要担当。”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不凡一眼，转身离开。
没多久，孟子怡也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柳姐，我刚才在楼下听到几个大妈在说你们的坏话，我实在忍不住，跟她们吵了一架！”
孟子怡气得脸都红了，“什么老牛吃嫩草，什么为老不尊，气死我了！我告诉她们，林老人这么好，她们有什么资格说三道西！”
“子怡，你不该跟她们吵架的…”柳如烟担心地说。
“我就是看不惯她们胡说八道！”
孟子怡愤愤不平，“年龄算什么？真心才最重要！林老对你这么好，她们凭什么指手画脚？”
林不凡心中暗喜，这小妮子还真是个好帮手。
他站起身，神情坚定地看着柳如烟：“如烟，我问你一句话，你后悔认识我吗？”
“不后悔。”柳如烟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就够了。”林不凡握紧她的手，“让他们说去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且，我相信我的如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柳如烟凝视着林不凡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睛，心中的恐惧和迷茫渐渐消散。
是啊，她要的是什么？
是世俗的眼光，还是内心真实的幸福？
“林老，我想明白了。”柳如烟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就愿意承受这些。能遇到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林不凡心中狂欢，压力果然是最好的催化剂。
在外界的逼迫下，这个成熟的女人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林不凡轻抚她的脸颊，“我只怕委屈了你这样的好女人。”
“不委屈。”
柳如烟摇头，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能够遇到您，就算再多的风言风语我也不怕了。”
孟子怡在一旁看得感动不己：“柳姐，你们这样才是真爱！那些说闲话的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夕阳西下，诊所里温暖的灯光照在三人身上。
虽然外面风言风语不断，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却有着最真挚的情感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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