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由自主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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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由自主地收紧

 

第25章 不由自主地收紧

姜栀抱着姨娘冰冷的身躯字字句句如冰棱,砸在柳氏脸上也砸碎了她最后一点虚伪的体面。

她的话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破败的柴房里,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柳氏被她这番话彻底剥下了华丽的外衣,露出内里肮脏不堪的底色。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指着姜栀的手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她引以为傲的主母身份她赖以生存的相府规矩,在姜栀这番带着血泪和人命的控诉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不堪一击。

“你,你……”柳氏嘴唇哆嗦着,眼底满是恐惧和怨毒。

她从未想过这个一向被她踩在脚底的庶女,竟然敢如此反抗竟然敢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滞的时刻,一道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坎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瞬间让柴房内外都安静了下来。

柳氏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脸上的惊惧更甚,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

姜栀也心头一紧,抱着母亲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

是他来了。

邢昭野的身影出现在柴房门口,他身形高大,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无异于从暗夜中走出的修罗。

他并未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扫过柴房内狼藉的景象,最后落在了姜栀怀中气若游丝的周姨娘身上。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目光转向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柳氏。

柳氏被他那一眼看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连忙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侯、侯爷……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这里污秽,冲撞了侯爷……”

邢昭野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也没看她那副谄媚又恐惧的嘴脸。

他迈步走了进来,动作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和疏离。

他走到姜栀面前,并未看她,只是伸出手,从随行的侍卫手中接过一个颇为沉重的锦盒。

“世子爷前次回门匆忙,落下了给岳家的回门礼。”

邢昭野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本侯今日恰好路过相府,便替他送来。也算了却一桩事宜。”

回门礼?

姜栀抱着母亲,微微抬眼看着他,心里满是疑惑。

这个时候,他提什么回门礼?还是替邢争鸣送?

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那冷意似乎并非针对她,却让她本能地想要远离。

她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多谢侯爷费心。只是眼下家母……”

她不想让他插手,至少不想让他以这种方式插手。

这是她的仇,她想亲手报。

然而,柳氏一听到“回门礼”三个字,又看到那只分量不轻的锦盒,眼睛瞬间就亮了,方才的恐惧似乎都被贪婪冲淡了几分。

她连忙换上一副热络的嘴脸,也顾不上周姨娘的死活了,快步凑上前来,对着邢昭野就是一阵点头哈腰的恭维。

“哎呀!侯爷真是太客气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世子爷真是太周到了,太有心了!”

“我们阿栀能嫁给世子爷,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世子爷年轻有为,温润儒雅,日后定是国之栋梁……”

她滔滔不绝地夸赞起邢争鸣来,仿佛刚才那个对姜栀百般挑剔、恶语相向的人不是她。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邢昭野对她的恭维置若罔闻,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她。

他拿着锦盒,目光却再次落回了姜栀怀中的周姨娘身上,那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此刻更是青白一片。

他终于将视线转向柳氏,语气陡然转冷。

“相府夫人。”

柳氏被他这突然转变的语气吓得一个激灵,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侯、侯爷有何吩咐?”

邢昭野抬手指了指周姨娘,语调像是淬了冰:“这位,本侯记得,是姜侧妃的生母,论起来,也算是侯府的亲眷。她这是怎么了?病了?”

柳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连忙想要掩饰:“是、是啊,她身子一向不好,这不,旧疾复发了……”

“旧疾复发?”邢昭野打断她,语气里的冷意更甚,“本侯看着,倒不像是旧疾。这脸上的伤,脖子上的掐痕,还有这手臂上的瘀青……倒像是新添的。”

他每说一句,柳氏的脸色就白一分。

邢昭野步步紧逼,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她:“本侯倒是好奇,相府的家规如此严苛?连一个病弱的妇人,旧疾复发之时,还要受这般‘照料’?”

“还是说,相府的主母,就是这般‘慈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关怀’下人?”

他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在质问,直接将周姨娘身上的伤与柳氏的管理不善甚至刻意虐待联系起来!

更是将此事上升到了相府家规和主母品行的高度!

柳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

她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承认是自己打的?那是苛待亲眷!不承认?

那周姨娘这一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自己摔成这样的?这种鬼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我、我……”柳氏语无伦次,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应对不上来。

看着柳氏那副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的样子,姜栀抱着母亲,缓缓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侯爷有所不知。我娘并非旧疾复发。”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柳氏,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她是遵从主母的吩咐,去城外青云山打泉水。只因下山时不慎摔跤,未能完成任务,便被主母以‘办事不力’为由,拖至这柴房,杖打至昏迷。主母还说……”

姜栀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柳氏方才的话,声音冰冷刺骨。

“主母还说,我娘是她的奴才,就算打死了,那也是命贱!”

这句话一出,整个柴房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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