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市试探与军用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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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市试探与军用房车

 

第10章:黑市试探与军用房车

怀礼辉觉得虽然得到了幽灵列车的具置,但是当前不是实际,自己一个人也无法将这个巨兽挖掘出来。只能标记好目标点,然后给自己的微信电脑端发一个精确定位。在俄罗斯,会用微信的屈指可数,这是独属于怀礼辉的秘密通讯器和文件传输软件。

做好这一切后,怀礼辉在面包车里打开柴油暖风机,吃了一些食物,休息了起来。等他再次睁开眼,己经是下午1点多了。怀礼辉给阿列克谢打了电话过去,说去他那边找他喝酒,没等北极熊回复,就挂掉了电话启动车辆赶向阿列克谢的“钢铁巢穴”。

令人意外的是,二人见面并没有喝上酒,阿列克谢拽着怀礼辉要带他参加一个私人集会。独属于挖土党的聚会。

布良斯克的黑市,“收藏家”聚会藏在城市东郊一座废弃铸造厂的巨大阴影里。时间刚过下午西点,天色阴沉沉的。

怀礼辉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肘部磨出毛边的旧式军用迷彩袄,跟着引路的阿列克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冻得梆硬、覆盖着脏污冰壳的地面。

阿列克谢那壮硕得像头北极熊的背影在前面开路,他那件标志性的皮夹克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腻光。他偶尔回头,乱糟糟胡子下叼着的自制卷烟火星在昏暗中明灭,眼神里带着一种混迹此间多年的老油条特有的锐利和警惕。

“跟紧点,猫熊,”他声音压得很低,混在风吼和远处隐隐传来的模糊人声里,“这里的‘老鼠’鼻子灵得很,闻着点新鲜铁锈味就能围上来。”

推开一扇沉重、布满油污和涂鸦的铁皮大门,一股更加浑浊喧嚣的热浪夹杂着各种气味扑面而来。巨大的铸造车间被改造成了临时的“交易场”,几盏高悬的、蒙着厚厚灰尘的工业大灯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柱,驱散了角落的浓稠黑暗。

人影在光柱下晃动,大多裹着深色的厚实冬衣,像一个个移动的、充满戒备的阴影。低声的交谈、短促的讨价还价、酒杯碰撞的脆响、压抑的咳嗽……各种声音交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

空气中浮动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怀礼辉能感觉到,在他和阿列克谢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至少有七八道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从不同的阴暗角落扫射过来,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带着审视、估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他的穿着太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与这里那些穿着考究皮草或是带着明显军人彪悍气质的“收藏家”格格不入。他下意识地挺首了腰背,右手插在作训服口袋里,隔着粗糙的布料,指腹无意识地着口袋里那几枚冰冷的、带着岁月锈蚀的德军步兵突击勋章。

那是他特意挑出来的非核心品,沾着布良斯克冻土的寒气,是他今天用来试探水深的石子。

阿列克谢熟门熟路地带着他穿过人群,走向车间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用几张厚重的、布满刀痕和烟头烫疤的旧木桌拼凑成一个简陋的“展台”。

一个穿着深灰色细条纹西装、裹着昂贵貂皮领大衣的男人正靠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慢条斯理地晃动着。他约莫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长期养尊处优形成的傲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

但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灰色眼睛,却像淬了冰的玻璃珠,锐利、冰冷,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如同秃鹫在巡视腐肉。他就是维克多,布良斯克本地地下文物圈里盘踞多年、手眼通天的“收藏家”兼掮客。

看到阿列克谢和怀礼辉走近,维克多脸上堆起一个程式化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眼神却毫无温度地落在怀礼辉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探究。

“啊,我们亲爱的‘北极熊’!”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拖长的腔调,像毒蛇在枯叶上滑行,“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个满是铁锈味的地方来了?还带了位……新朋友?”他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触手,在怀礼辉洗得发白的作训服和沾着泥点的裤腿上反复舔舐。

阿列克谢大喇喇地往维克多对面的破木箱上一坐,震得箱子吱呀作响。

他灌了口自己带来的伏特加,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维克多,收起你那套打量牲口的眼神。这位是怀,我的合伙人。刚从林子深处出来,带了些‘小玩意儿’,想看看有没有识货的。”

“合伙人?”维克多嗤笑一声,慢悠悠地呷了口酒,目光掠过阿列克谢,牢牢钉在怀礼辉脸上,“‘北极熊’,你的合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了?林子深处?呵,布良斯克的林子深处除了冻僵的熊粪和苏联老兵的骨头渣子,还能有什么新鲜货色?”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质疑和毫不掩饰的试探。

怀礼辉感觉口袋里的勋章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冰冷的刺痛。

他没有回避维克多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只是平静地回视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熊粪下面,有时候也压着点能换伏特加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作训服口袋里掏出几枚勋章,随意地摊开在布满油污和划痕的桌面上。

昏黄的灯光下,几枚带着明显使用痕迹的德军步兵突击勋章、一枚边缘有些变形的战伤勋章和一个布满凹痕、锈迹斑斑的德军M1931水壶静静躺在那里。它们毫不起眼,带着最底层士兵的硝烟烙印和冻土的冰冷气息,与维克多那些擦得锃亮、摆在丝绒盒子里的“藏品”格格不入。

维克多的目光扫过桌上这些“破烂”,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弧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废铁。“就这些?”

他拖长了调子,手指在酒杯边缘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北极熊’,你的新合伙人是在哪个旧战壕里刨食?这些东西,连给我擦鞋底都嫌硬。”

他顿了顿,灰色的眼珠像冰锥一样刺向怀礼辉,声音压低,带着一种黏腻的威胁,“不过嘛……能在布良斯克的冻土里刨出东西,也算有点门道。小子,告诉我,你在哪片林子发财?背后是谁在指路?这碗饭,可不是谁都能端的稳的。”

那赤果果的觊觎和威胁,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怀礼辉的心跳没有丝毫加速,反而沉静得如同冻土下的岩石。他迎着维克多那淬毒般的目光,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慢慢收回了摊开的手,重新插回口袋。

“发财谈不上,混口饭吃。”怀礼辉的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至于门路……”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维克多身后墙壁上一幅模糊的冬宫夜景印刷画,“前段时间,倒是帮索菲亚·罗曼诺娃女士,从冻土里请出了一点……不太好搬动的小东西。她父亲,罗曼诺夫先生,似乎对那段历史很感兴趣。”

“索菲亚·罗曼诺娃?”维克多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了,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那双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个名字,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冬宫修复实验室和那个盘踞在俄罗斯文化艺术界顶端的庞大家族,如同一块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了他脸上所有的傲慢和威胁。周围几个原本竖着耳朵、不怀好意靠近的身影,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也如同受惊的老鼠般,悄无声息地缩回了阴影里,连带着那些黏腻的窥探目光都收敛了大半。

阿列克谢适时地发出一声粗豪的大笑,打破了这瞬间的死寂。他“哐当”一声把喝空的伏特加酒瓶墩在桌上,震得那几个寒酸的勋章和水壶都跳了一下。他站起身,小山般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维克多僵硬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对方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

“哈哈!维克多,你这老狐狸,耳朵倒是挺灵!”阿列克谢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俯视着维克多,乱糟胡子上还沾着酒渍,眼神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戏谑,“不过,猫熊的门路,你这条地沟里的蛇就别惦记了!索菲亚小姐的东西,也是你能打听的?当心冬宫的特工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收藏’连锅端了,塞进他们擦地板的脏水桶里!”

他毫不客气地戳破了维克多那点心思,话语粗鲁得像用砂纸打磨生铁,带着赤果果的警告和鄙夷。

对面的维克多的脸色瞬间由僵硬变的铁青,再由铁青转向一种难堪的涨红色。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找回场子,但在阿列克谢那毫不掩饰的凶悍气势和“罗曼诺娃”这个大名鼎鼎的姓氏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下,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冷哼。

维克多猛地甩开阿列克谢的手,抓起自己的酒杯,像躲避瘟疫一样,转身挤进了旁边的人群里,连桌上那几枚被他故意视为“垃圾”的勋章都懒得再看一眼。

周围那些阴影里的目光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嗡嗡的背景音和远处雪粒抽打厂房屋顶的沙沙声。

阿列克谢嗤笑一声,抓起桌上那几枚勋章和水壶,随意地塞回怀礼辉的口袋:“走,猫熊。这地方的老鼠屎味熏得老子头疼,回去吧!以后你来这里就不用拘束了,你的名字会被他们传出去,而我和索菲亚作为你的朋友,会让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不敢随意乱动。”

阿列克谢那由废弃工厂车间改造的“钢铁巢穴”里,弥漫着熟悉的机油、火药、金属锈蚀和伏特加混合的气息。巨大的卷帘门哐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和窥探。昏暗的灯光下,角落里那辆拆了一半的BA-64装甲车骨架投下狰狞的阴影。

怀礼辉脱下厚重的外套,搓了搓冻得有些发木的手指。他从战术背包最内侧,取出那个用多层油纸和厚绒布严密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以及一副崭新的白手套仔细戴上。解开束缚,一层层剥开,最后露出的枪盒,让正在擦拭他那把缠着紫红色毛线的Saiga-12霰弹枪的阿列克谢,动作瞬间定格。

灯光下,那支鲁格P08手枪静静躺在深绿色的绒布上,宛如一件沉睡的艺术品。枪身整体覆盖着一层华贵却不刺眼的暗金色镀层以及奢华的花纹,在昏黄的光线下流淌着温润内敛的光泽,绝非廉价电镀的俗艳。

枪身两侧,精美绝伦的手工金银雕花藤蔓般缠绕蔓延——缠绕的玫瑰与带刺的荆棘交织,精细的卷草纹衬托着展翅的帝国鹰徽,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在金属表面形成微妙的光影浮雕。

握柄护片则是经过精细打磨的象牙贴片,温润的乳白色中带着天然的、细微的浅褐色纹理,如同凝固的岁月,触手生温,与冰冷的金属形成奇异的和谐。这不仅仅是武器,更是权力与奢华的象征,是那个疯狂年代顶尖工艺的冰冷结晶。

“嘶——”阿列克谢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像牛一样,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轻轻地放下霰弹枪,凑近过来,甚至下意识地在油腻的工装裤上使劲擦了擦手,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却又在即将触碰到那象牙贴片时紧急停住,仿佛怕自己的粗糙亵渎了这份脆弱的美,转瞬阿列克谢跑到一边找到一副未使用过的白色手套,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又仿佛触了电一样缩了回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戈林的定制货?!老天……猫熊!你踏马挖到了戈林元帅的命根子?!这还是最稀缺的那一批!全世界不超过5支!”

怀礼辉点了点头,拿起手枪,沉甸甸的压手感透过掌心传来。

他熟练地退出弹匣——镀金的空弹匣,又拿起旁边那装着两个装满子弹的普通备用弹匣的包装盒,指了指包装盒里面的各种签字以及和手枪对应的编号:“手枪包装盒你看一下。这家伙做事倒是严谨,给自己留了后手。”

阿列克谢的目光死死黏在那支鲁格上,眼神炽热得像要把它熔化。“妈的……这种级别的货色,整个俄罗斯黑市乃至全世界十年都未必能冒出来一支!冬宫博物馆里也就摆着一支品相远不如它的!”

他猛地抬头,乱糟糟的胡子上还沾着机油,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赌徒看到绝杀底牌的狂热,“交给我!猫熊!老子给你找个配得上它的买家!绝对让你小子后半辈子不用再啃压缩饼干!”

怀礼辉看着阿列克谢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炽热光芒,那不是令人厌恶的贪婪,那是一种对待美好事物的尊敬和憧憬,心中了然。

他轻轻将鲁格手枪放回绒布上,然后将自己受伤的白色劳保手套脱下,那象牙贴片在灯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微光。“行,你办事,我放心。价钱……你看着谈。”

三天后,布良斯克郊外的寒风依旧凛冽如刀。一辆与周遭粗犷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豪华轿车,如同深海滑行的巨鲸,悄无声息地停在阿列克谢那“钢铁巢穴”的巨大卷帘门前。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一位身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的中年人。他身形挺拔,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有着斯拉夫人特有的深刻轮廓,眼神沉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流露出一种久居上位、浸润于深厚文化底蕴的雍容气度。他正是索菲亚的父亲,伊戈尔·罗曼诺夫。

阿列克谢罕见地换上了一件崭新合身的西装(尽管看起来扔像是一头无比滑稽的穿着西装的棕熊),脸上的胡子也似乎被仔仔细细的刮过,此刻他收敛了所有的粗豪,像一头在主人面前努力收起爪牙努力讨好的西伯利亚熊。

微微躬着身,引着罗曼诺夫先生走进他那充斥着金属、机油与火药味的王国。他刻意避开了角落里那堆散落的炮弹壳和拆了一半的装甲车骨架,脚步都放得轻了些。

在车间深处一张特意清理出来、铺上了还算干净的墨绿色帆布的长条工作台前,那支镀金贴象牙的鲁格P08再次静静地躺在深绿色绒布上。旁边,那个装着两个装满子弹的备用弹夹的手枪盒也放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来历。

罗曼诺夫先生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支手枪的瞬间,沉静如古井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清晰的涟漪。他没有像阿列克谢那样激动,只是缓步上前,从大衣内袋里取出一副洁白的细棉手套戴上。他的动作舒缓而精准,带着贵族对待顶级文物般的慎重。

他拿起手枪,指尖隔着薄薄的手套,极其轻柔地拂过枪身上精美繁复的金银雕花,感受着那凹凸有致的线条;指腹停留在温润的象牙贴片上,细细着那天然细腻的纹理;检查了镀金弹匣和普通弹匣的细节;最后,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枪身侧面那个细微的、代表戈林专属订制的隐秘鹰徽标记上以及和手枪盒上完全一致的编号,满意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车间里只剩下他沉稳的呼吸声和远处机器的低沉嗡鸣。

良久,伊戈尔终于将手枪轻轻放回绒布上,摘下了手套。

他转向阿列克谢,目光平静无波:“阿列克谢,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不然跟我的索菲亚宝贝一样叫你大笨熊,多少有些不合适。你的眼光和渠道,总是能带来惊喜。这件承载着复杂历史与精湛工艺的……证物,我代表罗曼诺夫家族愿意接手保管。”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旧式贵族的独有腔调以及调侃和淡淡的不满。毕竟自己家的小白菜一颗心,都栽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阿列克谢搓着大手,努力压下脸上的兴奋:“伊戈尔叔叔,随您心意,您能看上它是它的荣幸!价钱方面……”

罗曼诺夫先生用眼神制止了阿列克谢的话,然后他向身后一名穿着黑色大衣、如同影子般沉默的中年随从(或者可以说保镖)打了一个手势,随从立刻上前,从手里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放在工作台上,干净利落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气息的百元美钞。

“十万美金。这是对发现者最基本的尊重以及奖赏。”罗曼诺夫先生的声音依旧平稳。

阿列克谢看着那箱绿钞,又看看罗曼诺夫先生,眼神闪烁了一下,觉得这个价格远远配不上那支戈林的珍品,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堆起笑容:“当然,当然!罗曼诺夫家族一向公道!”

罗曼诺夫先生仿佛没看到阿列克谢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满足,他深邃的目光投向车间那巨大的卷帘门,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钢铁,落在了外面空旷的雪地上。

“另外,”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馈赠意味,“索菲亚向我提过,怀先生的工作,需要更可靠的伙伴。停在门外的那辆太拖拉G1300改装版房车,算是家族对怀先生继续发掘那些‘沉默历史’的一点微薄支持。希望它能在俄罗斯的冻土上,为你提供一些庇护和便利。”

随着罗曼诺夫先生的一个手势,以及旁边随从拿着对讲机里的一句:“开进来!”一辆满脸写着“我不好惹”的钢铁猛兽缓缓的驶入阿列克谢厂房前巨大的空地上。

卷帘门在液压杆低沉的低吟声中缓缓升起,室外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猛地灌入。门外空地上,静静趴伏着一头钢铁巨兽。

它通体覆盖着厚实的深橄榄绿涂装,线条刚硬如斧凿刀削,巨大的轮胎几乎半人高,胎纹深得能吞下拳头,上面沾满了尚未冻结的泥雪。

底盘异常高大粗壮,厚重的装甲板覆盖着关键部位,车头巨大的防撞杠如同攻城锤,车顶甚至还预留了武器基座的接口。驾驶舱后部连接着一个方正、坚固的厢体,侧壁上喷涂着不起眼的、代表极端越野能力的山峰与雪地标识以及一个罗曼诺夫家族独有的徽章标识。这不是一辆普通的房车,而是一座移动的、能碾碎西伯利亚冻土的钢铁堡垒!

同时,这也代表着这辆车的主人和罗曼诺夫家族有着很强的关系,惹他之前先考虑一下罗曼诺夫家族的怒火能否承受得住。

阿列克谢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连乱嘴唇都似乎激动得在颤抖。他死死盯着那辆德太拖拉,那眼神,比看到满箱金条还要炽热百倍!这头钢铁巨兽,每一个棱角都散发着纯粹的、令人血脉贲张的力量感和生存保障!

罗曼诺夫先生将装着鲁格手枪的铁皮箱递给随从,对怀礼辉和阿列克谢微微颔首:“交易愉快。这是送给怀先生的礼物。哦对了,期待二位未来能有更多……有价值的发现以及惊喜。阿列克谢我们下次再见!另外,这辆车是我原先准备送给索菲亚的生日礼物,现在被我拿来做人情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背影挺拔,很快消失在关上的车门后。豪华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风雪。

“真是一个宠女狂魔啊!”怀礼辉对索菲亚父亲的腹黑行为忍不住吐槽道。

阿列克谢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但是没过多久又怪叫一声,像头看到蜂蜜的棕熊般冲向那辆德太拖拉。他粗糙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抚摸着冰冷厚重的车门装甲,感受着那金属的坚硬与可靠,又用力拍了拍那巨大的、布满深纹的越野轮胎,轮胎发出沉闷厚实的回响。

“妈的!西欧德太拖拉G1300!还是装甲改装版!索菲亚老爹……不,罗曼诺夫先生!我伟大的岳父大人!您真是我的亲爹啊!”他语无伦次地低吼着,兴奋得在原地首转圈,完全忘记了这辆车的主人并不是他,而是怀礼辉。

同时他也忘了那箱十万美金的存在。有的只是为朋友赚了大便宜的开心和得到大玩具的兴奋!

怀礼辉站在车间门口,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他看着阿列克谢围着那辆钢铁巨兽兴奋得手舞足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沉甸甸的、换来了巨款和这头钢铁怪兽的钥匙。钥匙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掌心。他抬头望向布良斯克森林的方向,风雪依旧,铅云低垂。

“寒霜”的轨迹,“瓦尔基里亚的眼泪”的谜团,如同幽灵列车,依旧在冻土深处蜿蜒。而此刻,他手中紧握的,不再是冰冷的工兵铲,而是开启更深处、更危险秘密的钢铁钥匙。

这辆咆哮的太拖拉,将载着他,碾过历史的冰封,驶向那风暴的核心。冻土之下的哭泣,从未停歇,而他的挖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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