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不要花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用?”
“要我说你就应该一开始就听我的,再补个万儿八千的买个金镯子,再配个金戒指。”
“镯子给我妈,戒指给我爸。看起来多大方喜庆啊,我爸妈拿出去也有面子。”
“邵安你听见了没有?”
“邵安?”
邵安脑袋混混沌沌,走路都显得发虚。她看着面前撑着伞的男人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却让她疑惑。
什么金镯子,什么金戒指?
用力眨眨眼,男人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她丈夫,秦授华。
从校园开始恋爱长跑,相爱七年,结婚三年。
手中不适感加重。邵安低头看才恍然发觉自己手上竟大大小小提了八盒包装精致的礼盒。
礼盒的提绳又短又窄,她的手被勒得生疼。
秦授华抓着邵安的衣服往前拽了一下,看着邵安发懵的神情心里就烦躁。
“你快一点吧,我妈说了就等我们了,你第一次去我家,还要让长辈来等你吗?”
他说完,不再理邵安,撑着伞大步往前走。
夏日炎炎,太阳像是用最大的功率在烘烤着大地。
邵安脑袋发虚,缓了缓发酸的手臂,追上了秦授华。
一路上他的嘴还在不断地抱怨邵安不听他的话,要拿钱买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门敲过三次才打开,秦授华的妈妈李如莲满脸笑容招呼邵安。
“哎呀,小安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买什么礼物啊,下次可不准这么破费了。”
李如莲给邵安递了一双拖鞋又去接过秦授华手中的伞。“哎呀我的崽啊,外面可热了吧,要你在家待着你不听非要去接,邵安按着导航来也是一样的。”
邵安默默把手里的礼盒放在玄关柜上。
秦授华的爸爸正坐在客厅的黑皮单人沙发上看着报纸,看见邵安打了一声招呼。
“小邵来了啊,快坐!”说完他放下报纸去了书房。
秦授华自顾自喝着冰汽水,“妈,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李茹莲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邵安,满脸抱歉,“哎呀,妈可能是年纪太大了,都忘记小邵今天要来,买了些菜放厨房忘记做了,我现在就去煮饭炒菜。”
“不用不用,没做菜正好,”秦授华把邵安从沙发拉到厨房,“我女朋友的手艺最好了,妈今天你们就吃儿媳妇炒的菜,也该让你们享享清福了!”
他说完转头低声和邵安说,“你看见没,你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爸妈都不喜欢。你先炒几个菜弥补一下,等下午我再陪你去金店挑几个好的给我爸妈。”
看着厨房里几兜子白菜,邵安的头又痛起来了。
大量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又被新的记忆盖过。
怎么回事,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此时的场景像极了她25岁那年第一次去秦授华家。
秦授华的爸爸回到了客厅里,一家子看着电视欢声笑语。
一个念头猛地从邵安的脑中窜过。
难道她......
邵安打开厨房的窗户,一股热浪顺势而入。
槐树、鸟巢、正在捕鼠的三花猫、正在荡秋千叫嚣着自己最高的小男孩、握着竹棍催促男孩回家的老人......窗户外的景象和记忆中的完全重叠。
可这分明是她第一次来秦授华的家。
一瞬间凉意遍布脚底,可随即便是狂喜。
邵安意识到,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她去见秦授华父母的那天!
看着客厅里的三人,邵安恨不得手撕了他们!
给他们一家子炒菜?
做梦!
厨房距离门口很近,又有柜子挡住视线,邵安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秦家。
离开时不忘提走那几个礼盒。
这些东西虽然价格比不上黄金,但是她精心挑选也花了不少钱。其中还有一盒定制茶杯,那是她爸爸妈妈特意为秦授华父母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在秦家人眼里成了垃圾一般的存在。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邵安想起了她那悲惨的上一世。
她和秦授华是大学同学,谈了七年恋爱,在她25岁那年他们成为了夫妻。
婚后,秦授华享受自由的生活,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让邵安和他做丁克夫妻。
邵安那时也蠢,一边被迫承受着秦授华父母的压迫,被他们说是不下蛋的母鸡,一边因为秦授华偶尔的“粗心大意”去医院接受人流手术。
三十岁那年,秦授华被他父母苦口婆心“劝服”,开始期待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可那时候邵安的身体因为几次人流受损,导致不易受孕。
于是秦家召开了内部家庭会议,让邵安接受秦授华和别的女人一起生孩子。
秦授华当时的语气,邵安现在还记得。
那是不屑、是漠然、是施恩。
“我又不是和你离婚,只是暂时和你分开两三年而己。你又不吃亏,到时候你回来了,还能有个奶娃娃喊你妈妈。”
“你多好啊,每个女人都要受的苦,有人替你受,你不要不知好歹!”
邵安当然不愿,当时的她拼命反抗,拼命挣扎。可结果便是秦授华和他远房的表妹滚在了一起。
表妹嫌弃邵安碍眼,邵安被他们关进了老家地窖里。每天靠着他们施舍一般给的水和食物过活。
那个冬天,酷冷严寒。秦授华的生意赚了一点小钱,他们一家去了温暖的南方过冬,却将邵安遗忘在了那间昏暗潮湿的地窖里。
没有水、没有食物。不过短短五天,她的生命就止步在了那满是腐烂霉味的地方。
邵安望着天,信奉无神论的她在此刻开始坚定:举头三尺自有神明。
上一世她过的太过凄苦,所以这一世她重生了。
邵安住的房子是一个小单间,大小不过二十平方。
用水、用厕所都要去外面的公共厕所。隔音也差,隔壁的情侣三天两头吵架。就是这样的一间房,租金都高达一月一千五。
邵安头疼欲裂,手机不断震动。有秦授华的消息,也有公司的消息。
公司她所在小组的组长正在训话,其中重点指名了邵安。说她是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在公司最忙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偷懒,借口有事请假不来。
邵安想起来了,上一世的她因为要去见秦授华的父母,所以提前半个月的时间准备礼品。
为了不耽误公司项目的进度,不拖小组的后腿,她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又熬了好几个通宵,把自己所负责的内容全部都完成了,甚至还帮组里的新人解决了好几个棘手的麻烦。
没想到在小组组长的眼里,邵安还是成了小组里的害群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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