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阙眼底满是冷冽: “主子知道是暗影卫后,让我们保留实力,我方暗卫出动二十名,余七人重伤。”
沈家暗卫副统领回禀:“我们出动二十人,折损十二人。”
冷阙声音带着颤音: “千钧一发之际,血煞门现身掳走主子,主子宴前曾叮嘱,若今夜血煞门动手,我们不必抵抗。”
沈辞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她如何了?”
她顿了顿,见沈辞周身寒意凝成实质:“怕是……动了胎气……。”
话音未落,沈辞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向后栽倒,青峰飞身接住。
清沐背着药囊踏入房内,指尖搭上沈辞腕脉的瞬间,脸色骤变:“二爷在宫内发生何事?”
青峰攥紧腰间佩剑,喉结滚动:“二爷听到暗卫在宫墙外发的示警号炮后,当场怒急攻心,后御医诊脉,告知皇帝,二爷腿伤痊愈在望。”
清沐知晓,这是恢复腿伤最佳契机到了,二爷趁机冲开了针封的穴位。
清沐收起银针,沉声道:“虽说是怒急攻心,但这口淤血吐出来,反倒将二爷藏了数月的暗伤化开几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捏着药瓶抵住沈辞唇畔,瞥向欲阻拦的青峰:“安神丹能压六个时辰,沈府暗卫遭此重创,西周眼线如织,以二爷对大少奶奶的在意程度,今夜定要孤身犯险。”
青峰停下动作退至一旁,他也赞同清沐的说辞。
银针在烛火下寒光骤闪,清沐嗤笑出声:“血煞门有‘三不杀’铁律,大少奶奶落在君无手里,倒比留在这虎狼环伺之地安全。”
冷阙颔首:“主子交代,若落入血煞门,不必忧心,她自会平安归来。”
百草堂后院书房内。
玄衣男子:血煞门门主君无,面戴银色镂空面具,身量极其修长,正与对面之人对弈。
对面男子坐在轮椅上,全身上下裹满绷带,唯留五官,在外的手满是伤痕,却仍旧遮不住满身温润气质。
“主子,暗影卫来信。”暗红色劲装属下单膝跪地递上一封信笺。
君无展开扫过信笺内容,看完推至棋盘上: “有趣!”
随即挥挥手,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沈夫人可好?”
属下躬身回话:“动了胎气,母子平安,服下保胎药,己歇下。”
君无勾起唇角无声的低笑:“她倒是心大。”
随后看向对面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不好好待在自己院落养伤,半夜找我对弈?”
“人生不能虚度。”男子温润开口,白子轻叩棋盘。
君无戏谑挑眉:“你这是担心沈家安危,还是挂念那‘白捡’的夫人?”
对方执白子落下一子,淡淡道:“不曾相识,何来担忧!”
君无随手落下一子,眼底满是嬉戏: “那你为何把身份信物给那老儿转交,让她有合理身份回京?”
“你输了。”对方落下一子后,转动轮椅向外驶去。
只留君无望着满盘残局哂笑:“真是个闷葫芦。”
次日寅时
昨夜长公主府寿宴风波,己传遍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听说了吗?昨日长公主寿宴,可热闹了。”
挎着菜篮的妇人挤到豆腐摊前,压低声音道: “长公主家小公子,竟跟相府嫡女、沈家大小姐,闹出二女共侍一夫的丑事!”
卖豆腐的妇人围裙一甩,凑上前神神秘秘道:
“哎呦,你是不知道哦,听说众人推门进去,那个姿势……,你不知道多销魂……”
“那场面,啧啧……伤风败俗得很。”
“听说相府女儿为妻,沈家大房女儿为妾……”
寅时三刻,别庄外。
两辆马车静静候在青石板路上,白芍倚着车厢打盹,周谨安的贴身侍卫双手抱臂倚靠在一旁,腰间长剑泛着冷光。
寝室内,周谨安手中执着信笺,一身官袍,墨发随意束起,如玉的面容在烛火下更显苍白。
听到床上细微的响动,他握笔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嘶……”破碎的抽气声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意。
司南乔睫毛轻颤,意识在混沌中渐渐清明。
身下撕裂般的灼痛让她顿觉不妙,她猛地睁开眼。
看向陌生的床帐,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昨夜马车内,朦胧间在某人腿上,撕扯,啃咬,甚至强行把户部侍郎压在了床榻上……
她惊呼一声拉过被子把整个人盖住,熟悉的声音却骤然在房内响起。
低沉的嗓音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试探:“司姑娘醒了?”
周谨安转身,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痕,苍白的唇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望向蜷缩在锦被里的人,指腹无意识着袖中那根被扯断的衣带。
她悄悄拉开锦被一角,望向房间内的那人。
“我、我昨夜不是有意冒犯周大人……”司南乔声音闷在被子里,耳尖通红。
她死死攥着被角,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周谨安愣了一下,喉结滚动,随后强压嘴角弧度。
“既然司姑娘记得清楚,这荒唐事,总要给彼此一个交代。”
锦被骤然掀开,司南乔一听这话猛然坐首身子:“撕……”
却扯动某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咬着唇瞪他,不是说周谨安身子羸弱吗?这要是不羸弱,她这条小命都不保了。
周谨安脸色骤变,几步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可是伤到哪里了?我即刻让人找大夫……”
他眼底浮起慌乱,司南乔觉得她跟记忆里那个呆子没有两样,除了这张脸:“呆子!”
她脱口而出,脸颊却比他更烫。
周谨安才意识到,耳尖泛红:“昨夜不知轻重伤着姑娘了……?”
“撕……闭嘴……”
周谨安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他单膝跪地,声音发涩。
“司姑娘,昨夜之事,我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今日早朝,我便向圣上求娶你为妻。”
他喉结微动,眼底翻涌着年少时未说出口的情愫:“你......可愿意?你若愿嫁,我定许你一世一双人。”
司南乔凝视他与记忆重叠的眉眼,若要成婚,眼前人倒也不算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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