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西章 逆阵里的青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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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中转站的土坯房内,煤油灯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陆明远盯着系统界面的红色警报,【逆阵重构进度 67%】的字样像道渗血的伤口,将林秀芳腕间新长出的淡青色胎记映得发灰 —— 那是连日使用 "万物共生" 功能留下的痕迹。
"明远,青河的星薯叶子卷边了。" 林秀芳捧着蔫黄的叶片,指尖划过叶脉间的银线,"张大爷的儿子说,地里的星螺贝壳全翻了个儿。"
系统界面的作物遥感功能正将千里外的灾情具象化,陆明远能 "感受" 到青河大队自留地里的紫薯苗在逆星石辐射下抽搐。他摸出从矿洞带出的青河陨石碎屑,碎屑表面的星图纹路己褪成死灰,与林秀芳腕间的裂痕形成诡异共振。
"省革委会在青河矿洞建了逆阵。" 老猎户蹲在门口,用星螺贝壳摆出九宫格方位,"李会计带着算盘算盘队,在每个中转站埋了刻着倒星图的石头。"
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逆阵反制计划】
目标:72 小时内清除全国中转站逆星石
奖励:解锁 "星图净化喷雾" 配方
倒计时:69 小时
陆明远望着墙角陶罐里的星螺粉末 —— 这是用最后半片星螺王壳磨成的,突然想起林父笔记本里的土法:"星螺粉混着紫薯汁,能解盐碱地的邪祟。" 他抄起竹筒走向晒谷场:"把青河星薯 2 号的藤汁熬成糊,给每株苗根浇一勺。"
黎明时分的晒谷场飘着紫薯的甜腥,十几个社员围着火堆搅拌藤汁。星螺粉撒入的瞬间,蒸汽竟凝成星图形状,老支书见状连声称奇:"当年俺们在三线厂,就用这法子解过机器的邪性。"
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车顶的断星仪残件扫过地面,被照到的紫薯叶立刻蜷缩成倒三角。陆明远激活 "作物遥感",视野突然穿透戈壁 —— 李会计正蹲在青河大队的老槐树下,将刻着倒星图的石头埋进他曾埋下第一粒紫薯种的地方。
"秀芳,你带老猎户回青河。" 陆明远将装满藤汁的竹筒塞进她手里,"逆星石怕星螺粉,用藤汁浇三遍,石头自会裂开。"
林秀芳点头,腕间胎记亮起微光,地面上渐渐浮现出全国中转站的红点阵列:"青河的逆星石在母星图裂缝处,那里的土... 在吃紫薯根。"
运煤卡车消失在戈壁深处时,陆明远己摸进青河矿洞。逆阵核心处,青河陨石被倒悬在铁架上,表面的星图纹路被酸液蚀成诡异的漩涡,灰黑色藤蔓正顺着支架爬向通风口。
"陆明远,你来得正好。" 戴白手套的专家从阴影里走出,手中算盘珠子浸着青河陨石粉末,"省革委会的新法子,能让你的星薯自己杀死自己。"
系统界面的中转站连线正在逐个黑化,陆明远突然想起真正的陆明远刻在岩洞的字:"星图怕倒不怕毁,倒悬之处必有生机。" 他摸出衣袋里的变异紫薯种 —— 这是在西北戈壁长出的耐碱品种,种皮上天然带着细密的星图纹路。
"你以为靠几棵苗就能破阵?" 专家冷笑着拨动算盘,逆阵中央的陨石发出刺耳蜂鸣,"明天这个时候,全国的星薯都会烂在地里,包括你女伴怀里的那些。"
话未说完,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林秀芳的惊呼:"明远!青河的逆星石炸开了地缝,紫薯根在往石头里钻..."
陆明远心头剧震,突然将变异紫薯种按在逆阵边缘。系统界面显示 "基因共振" 功能启动,种皮上的星图纹路与倒悬陨石产生共鸣,灰黑色藤蔓发出滋滋声响,竟开始反卷向铁架。
"不可能..." 专家看着算盘珠子自动崩落,"你们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不是妖法,是土法。" 陆明远看着逆阵边缘冒出的紫芽,叶片上的银线正将倒悬星图一点点掰正,"就像老百姓对付盐碱地,从来不是硬碰硬,是让种子自己长出破碱的根。"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逆阵反制进度 45%!星图净化喷雾配方解锁】
【紧急提示:林秀芳在青河遭遇伏击,母星图裂缝扩大】
陆明远抢过专家手中的断星仪残骸,发现内部嵌着块刻着倒星图的青河陨石 —— 那是用林秀芳的血拓印的死亡标记。他突然想起在三线厂地窖见过的星图拓片,原来省革委会早就在偷取胎记的力量。
"秀芳,用星螺粉撒在裂缝!" 他对着通讯器大喊,"把藤汁浇进母星图的根!"
戈壁的夜风卷着沙粒拍打窗纸,陆明远看见西北中转站的社员们正用竹扫帚清扫叶面,将熬好的藤汁均匀地洒在每株紫薯苗根部。系统界面的 "万物共生" 功能传来微弱的生机,就像林秀芳腕间的裂痕,虽痛却在愈合。
当他冲出矿洞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远处的西北中转站方向,老支书正带着社员用星螺贝壳摆出防护阵,每片紫薯叶上的藤汁都在晨光中闪烁,像撒在盐碱地上的星星。
然而,系统界面的终极警告再次弹出:【逆阵核心启动自毁程序!48 小时后将引发大范围土壤板结】
【致命发现:逆星种己随算盘算盘队扩散至全国公社】
陆明远望着手中的逆星种样本,种皮上的倒星图纹路让他想起在县革委会见过的黑板报 —— 那些批判 "资本主义种子" 的文章,现在看来都是对星图力量的恐惧。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危机不是逆阵,而是人们对土地生长的怀疑。
"明远!" 通讯器里传来林秀芳的喘息,"青河的逆星石挖出来了,但母星图的裂缝里... 有块刻着你名字的石头。"
他握着通讯器的手骤然收紧,想起在青河岩洞见过的石刻 —— 真正的陆明远曾在那里刻下 "明远到此" 的字样。原来早在三年前,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就己埋下让星图延续的种子。
西北的太阳升起时,陆明远看着系统界面新增的 "星图净化喷雾" 配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逆阵的余波还在蔓延,逆星种在暗处潜伏,但正如老猎户说的,只要还有人相信土地能长出希望,星图的力量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在省革委会的实验室,戴白手套的专家看着培养皿里的逆星种突然凋亡,发现每颗种子的死亡处都残留着星螺粉的荧光。他颤抖着抓起电话:"停止行动!那些青苗... 它们比断星仪更可怕。"
西北中转站的紫薯田里,陆明远握住林秀芳的手,感受着她腕间胎记的温热。远处传来公社社员的歌声,唱的正是去年在青河编的《紫薯谣》。他望着地里冒出的新芽,突然明白,星图从来不是刻在石头上的密码,而是长在老百姓手心里的希望。
(第二十西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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