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北的盐碱歌
新界育种站的晨雾里,变异紫薯的藤蔓正。陆明远盯着系统界面的 "星际播种" 地图,西北戈壁的光点格外刺眼 —— 那是 1970 年全国盐碱地普查中记载的 "死亡之海",却在变异紫薯的基因图谱里,显示出 87% 的适配率。
"陈老板," 他将装着育苗的陶罐递给戴斗笠的渔民,"西北盐碱地的中转站,就靠这些 ' 青河星薯 2 号 ' 了。" 陶罐封口的蜡油上,新烫的星图标记比以往多了道麦穗纹路,那是林秀芳昨夜用红头绳烫出来的。
林秀芳坐在竹凳上,腕间裂痕己修复至 70%,指尖划过星核紫薯的叶片,竟能 "看" 见千里之外的青河大队:生产队长正蹲在自留地旁,用她留下的星螺贝壳测量土壤盐分。系统界面显示 "作物遥感" 功能悄然激活,这是 "跨时代育种" 带来的新能力。
"明远," 她突然抬头,眼中映着系统地图上的西北光点,"我梦见爹在戈壁滩种紫薯,沙地里的星螺贝壳会唱歌。"
陆明远心头一动,翻开真正的陆明远的日记残页,发现 1969 年的笔记里夹着张西北地图,玉门关附近画着与林秀芳胎记相同的星图。他突然想起实验室的地理资料 —— 那里的盐碱地,正是 2025 年青河农场的前身。
三天后的西北某公社,陆明远戴着褪成灰白的草帽,跟着老支书穿过龟裂的土地。旱风卷着盐粒打在脸上,却吹不散他怀中陶罐的星图荧光:"老支书,这种紫薯不用淡水灌溉,亩产保底八百斤。"
"年轻人," 老支书敲了敲旱烟袋,"公社去年试过十二种抗盐作物,全死了。" 他突然盯着陆明远的袖口,那里露出半截星螺贝壳手链 —— 这是陈老板用沉船木料特制的中转站信物。
系统界面弹出【西北中转站建设】任务:
目标:在三个月内让紫薯苗扎根戈壁盐碱地
奖励:解锁 "风沙防护林" 培育技术
惩罚:西北片区中转站永久关闭
当第一株变异紫薯苗接触戈壁土壤时,系统界面发出蜂鸣,显示 "基因适配度 92%"。陆明远看着幼苗根部渗出的银白色液体,那是星核紫薯独有的溶盐酶,正将板结的盐壳分解成植物可吸收的养分。
"活了!" 跟着来的几个社员惊呼,他们看见旱裂的土块间,嫩绿的芽尖正顶着盐晶破土而出,叶片边缘泛着与林秀芳胎记相同的银光。
老支书的旱烟袋 "当啷" 落地:"这是毛主席派来的救命苗啊!" 他突然压低声音,"县革委会的人盯着呢,说外地来的技术员都是右派特务。"
陆明远点头,摸了摸藏在腰带里的星螺拓片 —— 那是从青河后山拓下的母星图碎片,能干扰断星仪的定位。系统界面显示西北中转站进度 15%,但能量条因跨区域遥感降至 40%,提醒他不能久留。
然而,当他在公社仓库调试改良剂配方时,县革委会的吉普车突然碾过晒谷场。戴白手套的专家从车上下来,袖口的青河陨石碎屑与变异紫薯的荧光产生共振,竟在地面映出扭曲的逆星图。
"陆明远," 专家晃着盖有省革委会大印的搜查令,"有人举报你私带资产阶级改良剂,破坏农业学大寨运动。" 他的目光落在正在发芽的紫薯苗上,瞳孔因青河陨石的共鸣而收缩,"还有这些妖邪作物..."
"同志," 陆明远挡在育苗箱前,系统界面显示 "星图伪装" 功能启动,变异紫薯的叶片瞬间褪成普通作物的灰绿色,"这是公社批准的抗盐试验,老支书可以作证..."
"老支书?" 专家冷笑,"他刚被带去公社学习班了,至于这些作物 ——" 他掏出微型断星仪,正是用沉船残骸和青河陨石碎屑制成,"省革委会的新仪器,能照出资产阶级的尾巴。"
断星仪发出的蓝光扫过育苗箱,变异紫薯的叶片突然集体蜷缩,露出叶背的星图纹路。陆明远看见系统界面的中转站连线开始闪烁,知道这是断星仪升级版在精准定位母星图共鸣点。
"抓住他!" 专家的喊声惊醒了社员,陆明远趁机将育苗箱推进空间,却发现系统界面首次出现卡顿 ——2025 年同步率己升至 93%,空间稳定性正在急剧下降。
混乱中,林秀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仓库门口,腕间裂痕处的银光与变异紫薯遥相呼应。她举起从香港带来的星螺王残壳,壳面映出专家袖口的陨石碎屑,竟与她胎记的缺失部分完全吻合。
"他手上有青河陨石!" 林秀芳的喊声让社员们愣住,"这种石头会让土地寸草不生,当年青河大队的饥荒就是..."
她的话被断星仪的尖啸打断。专家趁机将陨石碎屑按在育苗箱,变异紫薯的藤蔓突然疯狂生长,却在接触碎屑的瞬间枯萎,叶片上的星图纹路变成血红色 —— 这是母星图被局部侵蚀的征兆。
"秀芳,用星螺拓片!" 陆明远将拓片塞进她掌心,系统界面显示 "星图净化" 功能启动,林秀芳腕间的裂痕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将陨石碎屑上的逆星图灼烧殆尽。
"不可能..." 专家看着手中的碎屑变成普通石头,"省革委会的陨石矿脉三天后就能投产,到时候..."
他的话被公社高音喇叭打断,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老支书带着十几个社员赶来,每人手中都捧着发芽的紫薯苗:"同志们,这种苗能在盐碱地扎根,是咱们的救命星!"
陆明远趁机将变异紫薯的育苗分发给社员,系统界面显示西北中转站进度飙升至 40%。当第一滴雨水落在戈壁时,他看见变异紫薯的藤蔓己爬满废弃的水渠,叶片上的银光连成西北地图的轮廓 —— 那是母星图在新土地上的延伸。
深夜的公社卫生院,陆明远看着系统界面新增的 "风沙防护林" 培育配方,突然听见林秀芳在隔壁病房惊呼。他冲进去,看见她腕间裂痕处的银光正在汇聚成星图,而系统界面的 2025 年同步率,不知何时己升至 95%。
"明远," 林秀芳指着窗外的紫薯田,在月光下,所有幼苗的叶片都指向东南方,"中转站在报警,省革委会的新断星仪..."
话未说完,系统界面弹出终极警告:【省革委会陨石矿脉投产!断星仪升级版具备区域性灭绝能力】
【紧急任务:72 小时内摧毁矿脉核心】
【奖励:解锁 "母星图免疫" 功能】
陆明远摸着空间里仅剩的星螺王残壳,突然想起真正的陆明远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当星图在西北扎根,青河的陨石矿脉就是最后的锁链。" 他知道,断星者的终极目标不是摧毁中转站,而是切断母星图与土地的联系。
"秀芳," 他握住她仍在发颤的手,"我们去青河后山,那里有真正的陆明远藏的炸药,当年他准备炸掉陨石矿脉..."
林秀芳点头,腕间裂痕处的银光突然暴涨,竟在窗玻璃上投出青河矿洞的影像 —— 那里的矿工正在搬运青河陨石,每块石头上都刻着与她胎记相同的星图。
系统界面的任务倒计时开始跳动,陆明远看着西北中转站的紫薯苗在旱风中摇曳,突然明白:这场与断星者的战争,早己不是两个人的战斗,而是所有在盐碱地扎根的种子,与试图扼杀生长的时代枷锁之间的较量。
而在省革委会的矿洞里,戴白手套的专家正将最后一块青河陨石嵌入断星仪升级版,罗盘中央的星图与林秀芳的胎记完全一致,却泛着死亡的灰败色。他对着通讯器冷笑:"通知各分站,明天正午十二点,所有中转站将随着母星图的崩解,化作盐碱地的尘埃。"
西北的旱风掠过紫薯田,陆明远听见系统界面传来细碎的蜂鸣,那是无数种子在盐碱地扎根的声音。他知道,无论断星者的仪器多么强大,只要还有人相信种子的力量,星图的歌声就会在每一寸土地上继续传唱。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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