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辰试探着问。
他想看看她跳舞的样子。
“没问题！”
柳蔓蔓一口答应下来，拉着黎柠走到舞蹈房中央。
黎柠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许梓辰在不在这儿，她们俩都是要继续排练的。
多个观众并不影响什么。
很快，音乐响起，是节奏感极强的电子舞曲。
柳蔓蔓的舞姿热情奔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而黎柠，动作同样标准得无可挑剔。
每一个卡点，每一个转身，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许梓辰盯着她的身影，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情愫。
少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他的思绪。
看得久了，许梓辰发现了异样。
她的眼神是空的，表情是木的，仿佛灵魂早己抽离了这具身体。
换而言之，眼前的少女不过是一台没有感情的跳舞机器。
不由得，他的一颗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揪疼。
他实在想不出，黎柠究竟经历了什么，短短两天不见，竟然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曲终了。
柳蔓蔓大汗淋漓，畅快地喘着气。
黎柠靠在栏杆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
“怎么样学长，是不是很炸？”柳蔓蔓得意地问。
“嗯，确实很厉害，不得不佩服。”
许梓辰微笑着回答，随即走到黎柠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干净的纸巾，递了过去。
“小柠，擦擦汗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
黎柠看到许梓辰忽然靠近了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向一旁退了两步。
动作幅度很大，甚至带着些许狼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梓辰举着纸巾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和不解。
黎柠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她窘迫地咬着下唇，脸上血色尽失。
“我……我自己来就行。”
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纸巾，同时不动声色地再次和许梓辰拉开了距离。
淡淡地垂下眼帘，视线再也没有落在许梓辰身上过。
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监控中，一抹红光微微闪了闪。
许梓辰慢慢地收回了手，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但还是温和地笑了笑，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也别练得太晚。”
说完，他没有再多留，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舞蹈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黎柠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沿着墙壁缓缓滑坐下来，将脸深深埋进了膝盖里。
柳蔓蔓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对不起柠柠，早知道我就不让他来了。”
柳蔓蔓的声音里带着懊恼，“我本来以为他很快就会走的，没想到竟然会赖在这里这么久。”
许梓辰平日里给她们的帮助很多，因此他就算赖在这里，柳蔓蔓也实在不好赶人家走。
黎柠没说话，只是用力抱紧了自己有些发抖的身体。
“那个变态在看，对吧？”
柳蔓蔓压低了声音，朝着天花板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抬了抬下巴。
黎柠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操。”柳蔓蔓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火气，“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疯狗。”
她看着黎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侧脸，心里又疼又气。
“可怜的许学长，”柳蔓蔓撇了撇嘴，“估计现在正一个人在墙角画圈圈呢，以为你多讨厌他。”
黎柠的睫毛颤了颤。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伤人。
但没有办法，为了不牵连无辜，也为了不让自己多受罪，她必须这么做。
黎渊的占有欲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任何一个试图靠近她的异性，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疏远许梓辰，不是讨厌，而是在用自己唯一能做的方式保护他。
“蔓蔓，我不想连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我懂。”柳蔓蔓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柔声安慰，“我都知道。”
她懂黎柠的恐惧，懂她的身不由己。
……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又合着练了几遍舞。
奈何黎柠始终找不到状态，动作一遍比一遍僵硬。
到后来，甚至开始连篇出错。
这个状态下去，肯定是不能继续跳舞了。
柳蔓蔓便拉住她，提议道：“算了柠柠，今天就先到这儿吧，等休息好了咱们明天再练。”
黎柠擦了擦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此时正好是中午吃饭和休息的时间。
校园里来往的学生多了起来，黎柠跟在柳蔓蔓的身后混入人群，倒也没让人发现。
来到食堂西楼点了餐之后，两人便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黎柠的头上响起——
“柠柠？”
黎柠愣了一下，抬眸望去，顿时便认出了眼前的人。
“沈慕？”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慕绕到黎柠的面前，打量了一下之后，露出温和的笑意。
“真的是你啊，刚刚从背后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确定，没敢认。”
柳蔓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黎柠连忙介绍：“沈慕，这是我的朋友柳蔓蔓。”
“蔓蔓，这位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沈慕，也是我的朋友。”
沈慕看向柳蔓蔓，动作优雅地伸出手，嘴角噙着淡笑，“你好，柳小姐。”
柳蔓蔓如梦初醒般，赶忙伸出指尖和他轻轻握了握。
“原来是沈先生，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在京城，除了黎家之外，名声最响亮的便是沈家了。
只是作为沈家大少爷的沈慕从小便一首在海外生活，至今都没有在国内抛头露面过，所以柳蔓蔓才没有认出来。
简单的打招呼之后，沈慕在黎柠的身旁坐了下来。
黎柠下意识地抬眸扫视了一圈周围，确认监控离自己这里很远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沈慕看出她很紧张，不由得心生疑惑，问道。
“没什么。”
黎柠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我记得你不是己经从国外的大学毕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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