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黎渊起身，走到黎柠的身前，弯腰将人抱在了怀里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很快，一道关门声从身后响起。
泪眼朦胧间，黎柠看见黎渊正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着衬衫的纽扣。
视线交汇的瞬间，男人眼底的欲色不加掩饰地朝她狠狠压了过来。
“不，不要……”
黎柠身体本能的反应便是逃。
可刚向后退了几寸，就被黎渊一把攥住了脚腕，用力拉回了原位。
“还敢跑，柠柠真是不乖。”
黎渊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随即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像烙铁一般炙热，令她备受煎熬，却又无处可逃。
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衣物褪去时布料发出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磨砺。
黎柠闭上眼，绝望如冰冷的海水，从西面八方涌来，淹没口鼻，剥夺她最后一丝空气。
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具被抽空灵魂的木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生理性的战栗。
黎渊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濒死蝴蝶般的模样。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
“柠柠不乖，所以哥哥要给柠柠一些惩罚，这样柠柠才会长记性，对不对？”
一呼一吸间，尽是独属于少女身体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令男人欲罢不能。
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餍足的喟叹。
黎渊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俯身覆了上来。
床垫因承重而深深下陷，也将黎柠的心彻底拽入了无底深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的轮廓，闻到他身上清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一切感官都变得无比清晰，也无比折磨。
就在这时。
“咕——”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清晰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精心营造的、充满和压迫的氛围。
黎渊的动作猛地一顿。
黎柠也愣住了。
她僵硬地躺着，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她的肚子在叫？
一整天滴水未进，加上精神高度紧张，身体终于在此刻发出了最原始的抗议。
空气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荒诞的尴尬。
黎渊撑起半边身子，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那翻涌的欲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褪去。
他想过她会哭泣、会挣扎、会求饶，甚至会咒骂，却唯独没有料到，剧本的走向会是这样。
黎柠的脸颊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爆红，羞耻感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恐惧。
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咕噜噜——”
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她的肚子又叫了一声，比刚才更响，更执着。
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这声音简首像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死一般的寂静中，黎柠听见自己用一种梦游般干涩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吐出三个字——
“我饿了。”
说完，她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黎渊盯着她，几秒钟没有动静。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情绪不明。
就在黎柠以为他会继续对她做那种事的时候，黎渊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胸腔的震动，从她耳边传来。
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残忍的笑，而是黎柠最熟悉不过的温笑。
他从她身上起来了。
黎渊慢条斯理地重新扣上衬衫的扣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少女，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饿了？”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我的小公主逃跑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吃饱饭吗？”
他朝她伸出手，姿态依旧强势，却少了方才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起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黎柠呆呆地看着黎渊放在她面前的手，迟疑着，没有动。
黎渊也不强迫，只是收回手，自顾自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给你三分钟，自己穿好衣服下来。或者，我帮你穿。”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将一室的荒诞留给了黎柠。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半分钟，才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不真实感同时袭来。
黎柠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又摸了摸依旧在咕咕叫的肚子。
终于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居然靠肚子叫逃过了一劫？
黎柠被自己整的尴尬不己，扶着额角首摇头。
不过尴尬归尴尬，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起码她能确定的是，黎渊还没有沦落成一只彻头彻尾的禽兽，满脑子都是的那种。
那么在他彻底变为禽兽之前，她必须找机会从他身边逃走。
否则，以后迎接她的生活，将和一个用来泄欲的玩物没有丝毫区别。
黎柠压下内心纷乱的思绪，从床上爬起身，迅速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走出卧室。
楼下客厅灯火通明，黎渊正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看着管家指挥佣人将茶几上的杂物收拾干净。
那堆护照的灰烬，被毫不留情地扫进了垃圾铲，最终丢入了垃圾桶中。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过来。”
黎柠攥了攥身侧的拳头，随后又无力的松开。
她深吸了一口气，听话地走到他的身旁，乖巧的坐下。
“哥哥。”
少女将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嗓音软软糯糯的，和以前一样。
黎渊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
等了一会儿，厨房里传出阵阵香气。
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己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中式的西式的，琳琅满目，香气扑鼻，俨然是按照盛宴的规格准备的。
厨师和几个佣人垂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黎渊拉着黎柠走到主位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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