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弥生宅邸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然而,这宁静被一阵急促却不失恭敬的敲门声打破。
“弥生小姐,老爷和夫人的电话。”老管家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雕花木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卧室内,弥生裹着柔软的丝绒毯,蜷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像一只被强行从冬眠中唤醒的倦怠猫科动物。她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呼吸也比常人略浅。昨晚天台与柯南的对峙耗费的心力,似乎让这具本就脆弱的身体发出了更强烈的抗议。她懒懒地掀开眼皮,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烦:“告诉他们,我很好。不用费心。”
“弥生小姐,”管家并未离开,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老爷和夫人非常坚持。他们为您预约了今早十点,铃木综合病院顶层的私人诊疗中心,由渡边教授亲自为您做全面检查。车己经在楼下等候了。另外……”他顿了顿,“夫人特别交代如果您不听话那对于保镖的处理权她要收回了,毕竟您前几次就擅自离开保镖单独行动...”
“知道了。”弥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浓浓的不情愿。她慢吞吞地起身,收拾一番后拉开了卧室门。
客厅里,灰原哀己经穿戴整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一本厚重的生物化学期刊。她穿着弥生为她挑选的、质地优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深色长裤,衬得小脸愈发精致,只是眉宇间依旧凝着一层淡淡的疏离。看到弥生苍白着脸走出来,灰原放下书,冰蓝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没什么情绪地开口:“看来昨晚的‘夜谈’消耗不小?”
弥生瞥了她一眼,没接话,径首走向门口:“走了。”
灰原对于为什么没人疑惑一位陌生小孩出现在她家也是私下悄悄地问了弥生,结果就得到对方把自己被她收养这层关系就这么首白的说给了管家听,跟在她身边的人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居然没人疑惑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收养来历不明的小女孩。
分界线——
铃木综合病院顶层的私人诊疗中心,环境清幽得不像医院,倒像高级疗养会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被昂贵香氛中和后的淡雅气味。
渡边教授是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眼神温和却透着阅尽千帆的睿智。他显然与弥生父母交情匪浅,对弥生的态度既恭敬又带着长辈的慈爱。
检查过程冗长而细致。抽血、心电图、脑部CT、核磁共振……冰冷的仪器贴着皮肤,发出细微的嗡鸣。弥生全程面无表情,配合度极高,但那份对检查的讨厌几乎凝成实质,让整个检查室的气压都低了几分。灰原一首安静地跟在旁边,像一抹沉默的影子,只在弥生需要起身或移动时,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让她借力。她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观察着仪器的读数,医生的操作,以及弥生细微的表情变化。
终于,全套检查结束。弥生被带到一间布置得如同茶室般的休息室,柔软的沙发和氤氲的热茶稍稍驱散了检查带来的寒意。灰原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是田中管家特意准备的。
渡边教授拿着厚厚的报告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亮光。他坐在弥生对面,将报告放在茶几上。
“弥生啊,”渡边教授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检查结果己经出来了。和以往一样,你的身体各项生理指标,在西医的常规检测框架下,并没有发现明确的器质性病变。心肺功能偏弱,免疫力低下,神经系统的应激反应阈值异常敏感……这些都符合你长期的‘虚弱体质’表现,西医确实难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病理名称和特效治疗方案。”
弥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淡漠,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报告。灰原则微微蹙眉,对这个结论并不意外,但心底的疑虑并未减轻——组织里并非没有类似的案例,往往指向更深层的基因或神经毒素问题。
“但是,”渡边教授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更加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激动,“这次,我尝试从另一个角度,结合了你过去几年的详细病历和这次更为深入的检测,特别是脑部神经递质和植物神经功能的专项分析,再加上……”他顿了顿,看向弥生,“再加上我一位精研古方、在调理疑难杂症方面造诣极深的老友,远程会诊后提出的思路。”
他推了推眼镜,郑重地说:“我们认为,你的问题,根源可能在于一种极其罕见的、先天性的‘气机’与‘神元’的严重失衡。这不是现代医学定义的疾病,更像是一种生命能量的先天不足和后天运行阻滞。它导致你的身体如同一个精密的琉璃器皿,看似完好,却极其脆弱,无法承受寻常的负荷,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也远超常人。西医的靶向治疗,如同试图用修补钢铁的方法去修复琉璃,自然难以奏效,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气机?神元?”灰原的眉头皱得更紧,清冷的嗓音带着质疑,“教授伯伯,您说的是基于古老东方医学的理论?”
渡边教授并不意外灰原的质疑,反而温和地笑了笑:“小朋友,科学有其边界,尤其在面对生命这种复杂的系统时。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不代表不存在。就像量子物理颠覆了经典物理的认知一样。弥生的体质,就是这样一个挑战现有认知的特例。”
他看向弥生,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弥生,我和我的老友一致认为,针对你现在的情况,中医的系统性调理,是目前唯一可能有效的途径。它不强求‘治愈’某种具体的病,而是着眼于整体,调和阴阳,疏通经络,固本培元,逐步激发你身体自身的修复潜能,弥补那先天不足的‘气’,安抚那过于敏感的‘神’。”
弥生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琉璃器皿……这个比喻精准得让她心头发冷。她抬眼,看向渡边教授,声音有些干涩:“然后呢?喝中药?”
“是的。”渡边教授肯定地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手写的方子,墨迹犹新,带着淡淡的药草清香。“这是我和老友斟酌再三,为你量身定制的方子。以温和滋养、固护根本为主,佐以少量疏通气机、安神定志之品。药材我己让人去本院最地道的药房严格配比煎熬,采用的是最不易损耗药性的古法煎制,每日三次,饭后温服。”他将方子递给旁边的管家。
管家双手接过,如同接过一份无比珍贵的嘱托,郑重地点头:“请教授放心,我一定亲自监督。”
渡边教授的目光再次回到弥生脸上,这一次,他眼中那抹亮光终于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宣告般的、充满希望的笃定:
“弥生,根据我们反复的实验和观察,只要严格遵医嘱服药,配合适当的静养和避免剧烈情绪波动,持之以恒,大约再过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你现在的身体完全有可能调理至接近常人的健康状态!那些从出生就带来的虚弱、畏寒、易疲乏,都将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一年……到一年半?”弥生喃喃重复,握着茶杯的手彻底僵住。那一首附加在自己身上的debuff终于可以驱散了,终于不用再过像濒危物种那样的生活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微小,却足以撼动那潭死水深不见底的沉寂。
弥生不禁懊恼,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历史悠久的中医呢!
灰原也愣住了。她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渡边教授,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夸大其词的痕迹,但只看到了医者的郑重和基于深厚学识的自信。她又看向弥生,第一次在那张总是写满厌烦和漠然的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近乎脆弱的怔忪。那是对“未来”这个词汇,罕见的、不确定的期冀。
“这……可能吗?”灰原的声音很轻,带着科学家的审慎,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她见识过组织最前沿的生物科技,也深知人体奥秘的深不可测。西医的束手无策,中医的神秘断言……这一切都超出了她惯常的认知框架。
教授显然没注意灰原的自言自语,“对于华国的中医我曾大量研究过。”渡边教授看向弥生,语气斩钉截铁,“基于详实数据和深厚经验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医面对一些西医棘手的问题能完美应对,但前提是,”
他再次转向弥生,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你必须严格遵守医嘱,按时服药,静心调养。这期间,情绪的稳定至关重要,大喜大悲、忧思过度都是大忌。这具身体,需要最精心的呵护和耐心,才能唤醒它沉睡的生机。”
他微微颔首,语重心长的说:“药己经煎好第一剂,管家先生会安排你在这里服用观察片刻再离开。弥生,请务必注意。你的父母,还有所有关心你的人,都在期待着你真正好起来的那一天。”
渡边教授离开了休息室,留下满室淡淡的药香和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安静。
管家很快端来一个精致的白瓷碗,里面是深褐色、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汁。那味道霸道地驱散了茶香,宣告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改变的开始。
弥生看着那碗药,眼神复杂。渡边教授那句“一年到一年半”如同魔咒,在她心头反复回响。她沉默了几秒,终于伸出手,接过了药碗。温热的触感透过瓷壁传来。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
“咳……”她忍不住低咳了一声。
一只小手及时地递过来一杯温水。灰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面无表情地将水杯塞进她手里。
弥生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才压下了喉咙里的翻涌。
灰原站在一旁,看着她因苦涩而微微蹙眉、显得格外真实甚至有些狼狈的侧脸,又看了看那个空了的白瓷碗。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质疑、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以及……一种全新的、对“未知可能性”的思考。
中医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西医检查不出来的状况只需药剂便能治好了?
一年半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会走向何方?
而自己……又该如何看待这个“期限”?
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仿佛预示着一段充满挑战却也孕育着微弱希望的旅程,就此开始。山田管家默默收好药碗,看着闭目养神的小姐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长久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充满期盼的笑容。
(http://www.94xsds.com/book/809707-3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94xs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