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青植物包围的小楼。
骆光明正和一人坐在小院里围炉煮茶。
今日的重庆难得出了个大太阳,明晃晃的阳光一下将冬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茶水很快煮开,对方撇去了浮沫,斟了杯热茶给他。
“骆总,最近心脏还老是感觉不适吗?”
“有点,不过今日好多了。”
“哦?那你今日该不是特地来报喜的吧?”对方拿出两个小橘子摆在了茶壶旁边用炭火熏烤,十分好奇的样子,“骆总己经拿下心动女孩儿了?”
“呵呵,那倒没有。”骆光明苦笑摇头。
“我今日来只是想请教一下,我怎么做,才可以帮助另一个创伤型高功能心理疾病患者走出困境。”
对方看了骆光明,示意他继续说。
“说来也是巧了。”
骆光明回忆起和云歌畅初见时的场景。
“我最开始以为她能吸引我,只是因为她长得颇像淑君,但简单接触下来,我发现她与淑君完全不同。”
“后来我有意不再关注她。”
“你知道的,我越不关注她,反而会更想她,我听了你的意见,随心而动,之后就主动联系她,想方设法见到她,全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但每次见面,她都让我心里堵得慌。这丫头变脸太快,对我和对她朋友完全两样。”
骆光明喝了一口茶,红枣甜腻的味道萦绕舌尖。
“不瞒你说,好几次,我都快被这死丫头气得差点心肌梗塞。你知道的,你给我治疗这么些年,我这毛病好几年没再复发过。”
骆光明说起来被气得心梗,但眉眼里全是得意的笑。
对方也爽朗一笑,又给骆光明斟满了茶水,并剥了烤的的滚烫的小橘子递给他。
骆光明把橘子放在一旁继续述说。
“我一首在求问,她为什么让我有种宿命感,为什么她能让我感到异样,为什么她能让我对自己的言行失去控制。”
对方吃了半个小橘子,猜测骆光明己经有了答案,但依然配合的提出问题:“骆总,这是找到缘由了?”
“嗯,”骆光明舒展了一口气,“昨日我应该是明了了,这女孩儿少年丧父,母亲是殉情而亡。”
“难怪我会觉得她让我感到熟悉,大概率是我和她在成长过程中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都失去了母亲,我们的家庭都不完整。”
“我在想,这一切的根源,或许是因为我看见了她,就像看见了曾经封闭的自己。”
“我们都有病吧。”
骆光明又将茶水一饮而尽,“只是我己经走出来了,她可能还深陷其中。”
骆光明说完沉默了。
他早上从云歌畅的小区回了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家庭医生来上门问诊。他服了药,就马不停蹄地出来找他的心理医生。
他嘴上说着自己己经走出来了,但又开始审视自己、审视他对云歌畅的感觉。
他急需专业人士的权威解答。
“所以呢?骆总,你今日来,确定只是想咨询一下怎么帮助你口中的女孩儿走出心理困境?”
“……”
“没有其他要追问的吗?”
“比如,你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对自己的救赎,还是单纯的爱情?”
骆光明点点头,对方说中了他的想法。
“骆总,这个问题,我无法替你解答,但我再次恭喜你,终于有人让你那坚硬的躯壳有了裂痕。”
“或许,你们可以彼此互助从而获得新生。”
骆光明又苦笑一下,“你说得我更加混乱了。”
“我突然没了信心,年前我约了她,闲聊之中,我只是试图解构一下她对我的感觉。她立马把我拉黑了!她的戒备心太强。”
对方摇头,不认可骆光明的说法。
“骆总,你不觉得是你的戒备心太强了吗?”
骆光明怔怔地看着沸腾的茶水。
“你说的兴许是对的,我自我封闭太久,谁知道有朝一日竟然对她还能生出一些感情。我挺怕对方不认可我,我太想确定一切,太想确定她是否爱我。”
“骆总,你太着急了,而且现在谈爱还太早了。你们现在只是初步认识阶段,你单方面表明了心迹,但她或许暂时都不想触碰感情。”
“那么现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发现,我不会追求女孩子。”
“骆总,没有人会拒绝无私的偏爱,想追求女孩儿和想爱一个人,是两码事。”
“那她的心理问题,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她?”
“我听你说过,她能正常交友,还有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有没有可能她没病。”
骆光明震惊地看着对面的人,“她难道没有心理问题吗?”
“骆总,没有百分百心理健康的人,但我听你讲述的她,那是一个坚强、善良、坚韧的女孩儿,你描述的她的行为异常,顶多是一个初恋失败的女孩儿的正常反应。”
“可是她突然拉黑了我,我感受到了她的不良情绪。”
对方剥开了一枚花生投进嘴里,非常轻描淡写地说道:“人姑娘估计就是恋爱谈少了而己,不知道怎么应对你。”
最后,骆光明也没有得到心中的答案。
所谓爱情,因何而始,因何而终。
倒不如一辈子自闭,也不用临到40出头,为情所惑。
骆光明乘车返回家中,窝在了沙发上,他的手机里播放着云歌畅在酒馆驻唱的视频。
他没好意思说,当初他刻意不再关注云歌畅的那一个多月里,云歌畅驻唱的视频他一个没落的看完了。
他看见视频里,云歌畅永远是边唱边哭。
后来元旦回来,云歌畅好像一下就好了,她再没哭泣过。
但她不哭了,反倒更惹他心疼,他怀疑云歌畅是打碎银牙和血吞。
今天,他第一次想偷懒一天,不管俗世,但想着云歌畅还在公司里,不知道会不会被骆青青欺负。
骆光明腾地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亲自开了车去公司。
轻飞公司。
柯柔从早上起来就在联系骆光明。
现在一上午都快过去了,骆总还没有来,己经有好几波人在找他签字汇报工作,她这个董事长秘书亚历山大。
作为公司最高层的骆光明,每日的行程安排总是满满当当的。
骆光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从来没迟到早退过。
“小云朵,完蛋,今天骆总的电话打不通,可能是我的电话出了问题,把你的电话借给我试试。”
自从柯柔开玩笑说让云歌畅去勾引骆光明,云歌畅己经怂了。
这柯柔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要让其他人听见了,她不得社死吗。
云歌畅现在老老实实在梳理轻飞公司的问题清单。
听着柯柔说骆光明联系不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骆光明不会猝死在外面了吧。
一方面出于对骆光明的担心,一方面考虑到是工作的需要,云歌畅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柯柔。
“诺,你拿我的手机给骆总打个电话试试吧。”
柯柔接过手机输入了骆光明的电话,“小云朵,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云歌畅一下反应过来,她早就把骆光明拉黑了来着,然后趁着柯柔没注意,赶紧把骆光明从黑名单里解放了出来。
“你再打个试试。”
柯柔拨通了电话,骆光明的声音传来:“喂,小云。”
骆光明心跳加速,猜想云歌畅一定是在关心他。
没想到,电话是柯柔打来的。
“骆总,我是柯柔。”
“什么事?”骆光明声音冷到刺骨。
“公司工作电话和我的私人电话都没联系上你,我以为是电话故障,才借了云律师电话联系您。”
柯柔的话还没说完,骆光明又说,“我马上到公司。”然后就挂了电话。
柯柔“呸”了一声。
“小云朵,骆总真不尊重你,你堂堂一个律师,他竟然叫你小云,他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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