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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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探义庄

 

猫头鹰的叫声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锅,秋夜的潮气裹着腐木味往人齿缝里钻。

黄尔珍攥着匕首的指节发白,刃口刚抵住义庄木门的门闩,铁锈的腥气就顺着木纹渗出来,比她在现代解剖室闻过的高度腐败尸体还要呛人。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牛皮袋,里面装着从密室带出的《洗冤集录》残页、泡着曼陀罗的陶罐,还有韦照临昨天塞给她的八卦银针——

此刻隔着布料,银针在轻轻发烫,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吱呀——”

木门裂开条缝,月光像把银刀劈进厅堂。

黄尔珍眯起眼,只见前排棺盖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砖上蜿蜒成扭曲的符号。

那纹路她在父亲的手札里见过,药王谷的“止魂纹”,专门镇管控尸毒的。

她贴着墙根挪步,靴底避开松动的地砖,西角突然传来“咔嚓”声,像老鼠啃骨头——

不对,下午踩点时老鼠明明在东北角,刘仵作果然被收买了。

“刘仵作果然被收买了。”

她低声嘀咕,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

这是她下午用醋和钩吻花配的,对着门缝轻轻一喷,里间守夜人的鼾声立刻变沉,带着股拖泥带水的钝响。

推开停尸房的门时,腐臭味扑面而来,像块浸了尸油的破布塞进喉咙。

她屏住呼吸,火折子“滋啦”亮起,父亲的棺木就停在中央,棺头的镇魂灯只剩半盏油,灯芯“噼啪”溅着火星。

“爹,女儿来晚了。”

匕首划开棺钉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黄尔珍盯着父亲青紫色的脸,前世她在殡仪馆看到父亲遗体时,他也是这样紧攥着玉佩,指甲缝里卡着半片枯叶。

她下意识用现代法医的手法按压父亲腹部,触感硬得异常,肝脏位置有块凸起,和《洗冤集录》里“冰针取血”的记载分毫不差。

“冰针遇热就化,可针孔还在。”

她摸出银簪对着月光,父亲胸口乳中穴下方三分处,有个极细的红点,边缘泛着水痕,像被冰水烫过的痕迹。

“咔嗒——”

棺木突然轻响,黄尔珍猛地抬头,窗纸上人影晃动,腰间玉佩的流苏画出半道弧线。

她吹灭火折子,摸出浸过曼陀罗的布团塞住鼻子,反手将匕首掷向窗棂。

金属碰撞声后,传来一声闷哼,带着股压抑的沙哑:

“毒女难缠。”

她冷笑一声,火折子再次亮起,只见黑衣人扯下被划破的袖口,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和周嬷嬷耳后的标记一模一样。

“交出《毒经》,饶你全尸。”

黑衣人长剑挽出剑花,剑刃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黄尔珍后退半步,鞋底碾碎墙角的陶罐,生石灰“滋滋”作响。

密室里的《毒经》残页突然在脑海闪过,迷踪粉的配方:

生石灰混曼陀罗花粉,遇热就能爆烟。

她伸手入怀摸出纸包,在黑衣人挥剑的瞬间撒向火盆。

“砰!”

白烟腾起的刹那,她听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从头顶掠过。

甩出银针时,她故意避开黑衣人,目标是他身后的镇魂灯——

灯油泼溅在生石灰上,“轰”地窜起火苗,照亮对方惊恐的瞳孔。

“你敢烧义庄?”

黑衣人怒吼着后退,握剑的手开始发抖,曼陀罗花粉己经顺着呼吸麻痹了他的运动神经。

“我敢做的事多了去了。”

黄尔珍逼近,银簪抵住对方咽喉,

“谁派你来的?二夫人,还是药王谷的残党?”

黑衣人突然踢翻棺木,黄尔珍闪身躲过,却见父亲遗体后背大片青紫色斑纹,像被人用紫漆泼过——

这是毒素沉积的“控尸毒”症状,和密室里《毒经》残页画的一模一样。

“糟了!”

她顾不上黑衣人,扑过去查看父亲后背,破窗声突然响起。

转身时衣角闪过,地上躺着半块玉佩,边缘沾着新鲜血迹——

正是她刚才划伤的部位。

“回来!”

她追出停尸房,槐树梢挂着盏灯笼,韦照临的声音混着风声飘来:

“义庄更夫该醒了,你父亲遗体——左肩胛骨下三寸,有箭伤旧疤。”

猛地回头,父亲左肩果然有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愈合处泛着焦黑,明显是箭簇涂毒的痕迹。

“控尸毒、冰针伤、旧箭疤……”

她喃喃自语,远处突然传来犬吠,火把光像条火蛇往义庄爬来。

黄尔珍迅速掏出手帕,蘸取父亲指甲缝里的残留物——

黑色粉末混着冰晶,正是冰针融化后的遗留物。

“得罪了,爹。”

她咬咬牙,取出用铜漏勺改制的解剖工具,前世解剖二十具尸体的手感涌上来,锯开肋骨的“咔嚓”声让她鼻尖发酸。

心脏暴露在月光下,左心室表面的针孔清晰可见,周围心肌呈放射状坏死——

“冰针取血”的致命伤,凶手用低温银针刺入,借体温融化银针,只留细孔。

“尔珍!”

韦照临的声音带着急切,黄尔珍抬头,见他从屋顶跃下,抛出的毒王蜂暗器钉住了逼近的守卫。

她迅速包裹心脏组织样本塞进制服袖中,顺手盖好棺盖。

“跟我走!”

他拉住她手腕翻上屋顶,秋风吹起衣摆,她看见他腰间玉佩的另一半泛着微光,和黑衣人掉落的半块,刚好拼成完整的药王谷标记。

“那人是药王谷的?”

她喘息着问,指尖还留着尸蜡的黏腻感。

韦照临点头:

“想阻止你发现真相。相爷参与过‘药人计划’,后来反悔被灭口——”

他停顿片刻,目光落在她的银簪上,

“你用的迷踪粉?”

“怎么,殿下认得?”

黄尔珍挑眉,

“难不成你也用过?”

“自然。”

韦照临轻笑,带她掠过乱葬岗,

“母妃当年……”

他声音突然沙哑,

“总之,你比我想象中更像药王谷传人。”

乱葬岗的磷火明明灭灭,像谁提着灯笼在游荡。

黄尔珍望着他的背影,想起膳房的老嬷嬷曾说,药王谷的人耳后都有朱砂痣,像被月老点了记红痣。

父亲的旧箭疤、控尸毒症状、冰针手法,还有这半块玉佩,线索像散了的铜钱,慢慢串成串。

“义庄守卫是二夫人的人?”

她突然问。

“皇室暗卫。”

韦照临声音沉下来,

“你父亲的死,牵扯着先帝炼丹案——有人不想让你查出,先帝的‘长生丹’和控尸毒是同一种东西。”

打更声传来,黄尔珍低头看玉佩,内侧刻着“戊时三刻,槐树洞见”——

黑衣人玉佩上的新刻字。

“药人计划,和活人炼药有关?”

她忽然想起密室里的《毒经》序章,

“药人者,以毒入体,炼作活尸”。

韦照临猛地转身,眼中闪过震惊:

“你怎么知道?”

黄尔珍举起父亲指甲缝的残留物:

“冰晶和朱砂,控尸毒的主要成分。密室里的《毒经》写得明白。”

沉默片刻,韦照临掏出半卷羊皮纸:

“皇室密档,药王谷献的‘长生丹’,其实是初代控尸毒,能让人心脏停跳却不腐,俗称‘假死药’。”

展开的丹炉图,和父亲密室的毒物图谱一模一样。

她一阵眩晕,父亲遗体的异常僵硬,是死前被灌了控尸毒,造成假死,再被冰针破心。

义庄的镇魂灯、止魂纹,都是防毒发作成活尸的。

“所以,父亲不是毒杀,是被冰针破心,灌了控尸毒,造了毒发的假象。”

她喃喃道。

“现在明白,为何二夫人和皇室都想杀你吧?”

韦照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火把,

“《毒经》不仅有控尸毒解法,还有药人计划的秘密——快走,天亮前得离城郊。”

两人在屋顶飞跃,义庄的轮廓渐渐缩小,父亲的遗体还在那间停尸房里。

黄尔珍摸了摸袖中的样本和玉佩,忽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家族仇杀,是皇室的惊天阴谋——

活人炼药、制造毒尸,多少人的性命被埋在这毒雾里。

夜风呼啸,吹乱她的发丝。

韦照临塞给她一个小瓷瓶:

“解曼陀罗毒的,你下午喷的,对自己也有副作用。”

顿了顿,他说:

“明日去后山第三棵歪脖子树,你母亲的线索在那儿。”

看他消失在夜色里,瓷瓶还带着体温。

黄尔珍想起解剖父亲时,他胃里残留的曼陀罗花粉——

父亲生前常用的镇痛剂,也是她今晚的主成分。

“爹,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她低语,掌心的玉佩硌得发疼。

义庄的犬吠声传来,似在回应,却被风声淹没。

这一夜,她带着秘密和线索回相府,袖中银针沾着黑衣人的血——

被汞毒污染过的血,和北境士兵的一样。

腰间的牛皮袋里,《洗冤集录》残页和心脏组织样本,无声诉说着真相。

更大的危机在前头,而她,得像解剖尸体那样,层层揭开这世界的毒雾迷局。

走到相府角门时,小杏正提着灯笼等她,看见她袖口的血迹,吓得差点摔了灯笼:

“小姐,您这是……”

“没事,摔了跤。”

黄尔珍扯下袖口沾血的布条,塞进墙角的狗洞,

“明日陪我去后山,找第三棵歪脖子树。”

小杏点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小姐,这玉佩……和相爷临终攥的那块好像。”

黄尔珍没说话,摸了摸玉佩的缺口。

远处更夫敲着梆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她忽然想起,韦照临后背的“药叁”烙印,和黑衣人腰牌上的“药伍”,这些编号背后,该藏着多少条性命。

回到闺房,黄尔珍摊开《洗冤集录》残页,父亲的字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当指尖划过“冰针取血”那页时,残页边缘突然露出半行小字,像是后来补上去的:

“照临可托,玉佩成双。”

她愣住了,这是父亲的笔迹,“照临”二字写得格外用力,像怕被人擦掉。

窗外传来野猫的低嚎,黄尔珍摸出韦照临给的瓷瓶,解曼陀罗毒的药味混着曼陀罗本身的甜腻,在鼻尖打转。

她忽然想起,下午在义庄,黑衣人喊她“毒女”,而父亲手札里,“毒女”二字旁边,画着个极小的双生花图案,和韦照临玉佩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小姐,您的手!”

小杏突然指着她掌心。

黄尔珍低头,只见掌心的金纹比之前更明显,沿着银簪的刻痕蔓延,像条发光的小蛇。

更诡异的是,银簪此刻正悬浮在桌面,簪头“洗冤”二字泛着微光,缓缓指向墙角的青砖——

那里,一个极小的“药”字,正和玉佩产生共振。

这一夜,黄尔珍辗转难眠。父亲的旧箭疤、韦照临的玉佩、黑衣人的朱砂痣,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

快天亮时,她迷迷糊糊听见窗外有蜂鸣,和她的心跳一个节奏。

起身推开窗,只见槐树梢停着只毒王蜂,尾刺泛着银光,翅膀上竟刻着个“照”字。

“韦照临,你究竟是谁?”

她对着夜风低语,

“药王谷的遗孤,还是皇室的棋子?”

无人回应,只有秋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黄尔珍摸了摸腰间的牛皮袋,里面的心脏组织样本还带着低温,像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明天,后山的歪脖子树,母亲的线索,又会引出什么秘密?

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这盘棋,她己经入局,只能往前,不能回头。

晨曦微露时,小杏端着清水进来,看见她眼下的青黑,忍不住说:

“小姐,您一夜没睡?”

黄尔珍笑笑,指腹着银簪:

“去备马,咱们早点出门。”

顿了顿,她又说:

“把父亲的《洗冤集录》带上,后山说不定用得上。”

小杏刚转身,她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把厨房的生石灰和曼陀罗花也带上,多备些。”

“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小杏疑惑。

“有用。”

黄尔珍眨眨眼,

“说不定能救命呢。”

出门时,黄尔珍特意绕到西角门,捡起昨晚塞进狗洞的布条。

血迹己经发黑,却在晨光下泛着极淡的荧光——

汞毒的反应。

她忽然想起,韦照临说北境士兵中了汞毒,难道,这毒和药人计划有关?

后山的路不好走,露水打湿了鞋面。

第三棵歪脖子树下,黄尔珍蹲下身,指尖划过树根,忽然触到块凸起的青砖,刻着极小的双生花图案。

她心跳加速,想起韦照临的玉佩,和这图案一模一样。

“小姐,你看!”

小杏突然指着树洞里,

“有个木盒!”

黄尔珍接过木盒,打开的瞬间,泪水差点掉下来。

里面躺着半片丝帕,绣着曼陀罗花,还有行小字:

“珍儿,娘在皇陵,玉佩成双,毒晶可破。”

这是母亲的字迹,和父亲手札里的“照临可托”,刚好凑成一对。

“小姐,上面还有个玉佩!”

小杏眼尖,指着丝帕下的碎玉。

黄尔珍捡起,边缘的缺口让她呼吸一滞——

这是母亲的半块玉佩,和她腰间的,和韦照临的,刚好能拼成完整的药王谷标记。

山风突然变大,吹得树冠哗哗响。

黄尔珍望着远处的乱葬岗,想起昨夜韦照临说的“药人计划”,想起父亲遗体上的控尸毒斑纹。

她忽然明白,母亲的线索、父亲的死亡、韦照临的身份,全围着这玉佩打转,而她,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小杏,咱们回去。”

她握紧木盒,

“明天,该去会会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了。”

“太医院?”

小杏吓了一跳,

“小姐,那儿可是皇室的地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黄尔珍笑笑,银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再说了,咱们有这个。”

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还有,韦照临给的瓷瓶,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下山时,黄尔珍忍不住回头,歪脖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在送别。

她摸了摸掌心的金纹,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脑海里闪过现代实验室的画面——

那具全身青斑的女尸,手背上的金纹,和她现在的一模一样。

“小姐,您怎么了?”

小杏慌忙扶住她。

“没事,风吹的。”

黄尔珍深吸口气,看着山脚下的相府,忽然想起嫡姐临终前的眼神,二夫人袖口的赤金牡丹,还有刘嬷嬷鞋底的赤壤。

这些碎片,终将在她手中拼成完整的图,而她,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回到相府时,天己正午。

黄尔珍刚进院门,就看见管家匆匆赶来:

“小姐,九皇子殿下在偏厅等您,说有急事。”

她心里一紧,加快脚步。

偏厅里,韦照临正盯着墙上的毒物图谱,听见脚步声转身,脸色凝重:

“城郊发现三具尸体,症状和你父亲一样,心脏有冰针孔,体内有控尸毒。”

黄尔珍点头,摸出在后山找到的半片丝帕:

“我也有发现,我娘的线索,在皇陵。”

韦照临目光落在丝帕上,瞳孔骤缩:

“皇陵地宫,正是药人计划的核心。”

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个小瓶,

“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搜的,初代控尸毒母液。”

接过小瓶,黄尔珍看见里面的液体泛着幽蓝,像凝固的月光。

她忽然想起,父亲密室里的青铜鼎,和这小瓶的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咱们得去趟皇陵了。”

她说。

韦照临点头:

“后天,皇室秋祭,是个机会。”

他忽然看向她腰间的玉佩,

“带上它,还有你父亲的《洗冤集录》,地宫的门,需要药王谷的标记才能开。”

两人正说着,小杏突然冲进偏厅,脸色发白:

“小姐,二夫人带着人来了,说要搜您的闺房!”

黄尔珍和韦照临对视一眼,她冷笑一声:

“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她想找什么。”

韦照临伸手拦住她:

“我从侧门走,免得打草惊蛇。记住,无论她找到什么,都别慌。”

他顿了顿,轻声说:

“你比想象中坚强,别让我失望。”

看着他消失在侧门,黄尔珍摸了摸手中的母液小瓶,冰凉的触感传来。

二夫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深吸口气,将小瓶塞进衣领,银簪别进发髻——

该来的,终究会来,而她,早己不是任人宰割的庶女。

“二夫人请进。”

她迎出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二夫人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听说你昨夜去了义庄,带回些不该带的东西?”

“义庄?”

黄尔珍装傻,

“不过是给父亲上柱香,能带回什么?”

二夫人冷哼一声,挥手让丫鬟搜查闺房。

黄尔珍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翻箱倒柜,心中冷笑——

重要的东西,早就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比如,她的衣袖,比如,韦照临的手中。

“夫人,没找到什么。”

丫鬟回报。

二夫人脸色铁青,盯着黄尔珍的眼睛:

“最好如此,否则——”

“否则怎样?”

黄尔珍打断她,

“二夫人难道忘了,嫡姐是怎么死的?”

这话像根刺,扎得二夫人脸色发白。

她跺了跺脚,甩袖而去。

黄尔珍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她袖口的赤金牡丹,和药王谷的“朱砂记”,竟有几分相似。

夜晚,黄尔珍坐在窗前,摊开《洗冤集录》,父亲的字迹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当翻到“冰针取血”那页时,残页边缘的小字再次映入眼帘:

“照临可托,玉佩成双。”

她忽然明白,父亲早就知道韦照临的身份,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小姐,该睡了。”

小杏端来安神汤,

“您看您,眼底下全是青黑。”

黄尔珍笑笑,接过汤碗:

“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吹了吹汤面,忽然想起,这汤里会不会又被下了毒?

不过没关系,她早就在袖口藏了银针,专门验毒。

喝完汤,她靠在床头,摸着腰间的玉佩。

明天,后天,皇陵秋祭,地宫探秘,还有多少秘密等着她去揭开?

她不知道,但她清楚,每走一步,就离真相更近一步,离父亲的死因更近一步,离母亲的下落更近一步。

窗外,毒王蜂的振翅声隐隐传来,和她的心跳共振。

黄尔珍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白天在后山看到的双生花图案,和韦照临后背的“药叁”烙印。

这一切,都是父亲留下的线索,都是母亲留下的信物,而她,会带着这些,在这毒雾弥漫的世界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夜,黄尔珍睡得很沉,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站在现代实验室,解剖刀下的尸体渐渐变成父亲的模样,心脏处的毒晶与现代病毒结晶重叠。

而韦照临站在实验室门口,腰间玉佩泛着微光,背后是无数泡在琉璃罐里的婴儿,心口都嵌着和她掌心相同的金纹。

梦醒时,天己大亮。

黄尔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瞳孔深处的七彩光比昨天更明显,像藏着无数秘密。

她摸了摸银簪,忽然发现,簪头的“洗冤”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双生花图案,和药王谷的标记一模一样。

“小杏,备马。”

她站起身,

“咱们去太医院,会会那些老顽固。”

小杏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家小姐好像变了,变得像把刀,锋利而坚定,能划破所有的毒雾迷局。

踏出闺房的瞬间,黄尔珍感觉掌心的金纹与玉佩再次共振,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模糊却清晰:

“珍儿,真相,就在尸体的伤痕里。”

她握紧银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她会让尸体说话,让活人颤抖,让这吃人的毒局,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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