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去球场的队伍变成了三人行——南次郎依旧慢悠悠地蹬着他的破车,澪生无可恋地坐在后座,桃城则推着他那辆拉风的公路车,一脸狐疑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偷瞄这位传说中的“武士南次郎”。
当他们终于抵达“绿风”网球场时,远远就听到了击球声和少年们的呼喊。球场内,龙马、堀尾、胜郎、胜雄正在和一位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中年男子(胜郎的父亲)进行着基础的接发球练习。朋香和樱乃则在场边加油。
澪一眼就看到了场中那个最显眼的小小身影——越前龙马。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一个漂亮的半截击回球后,目光精准地扫了过来,在看到南次郎和澪(尤其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头发被风吹得更乱的澪)时,琥珀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专注。(哼,小不点,看到姐姐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很得意吧?)澪内心腹诽。
“老爸?你怎么来了?” 龙马停下练习,走了过来,语气带着点嫌弃,但目光在澪身上停留了一瞬。
“臭小子,还不是你老妈逼的!顺便监督你有没有偷懒!” 南次郎把自行车往旁边一靠,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拍了拍胜郎父亲的肩膀,“哟,教练,辛苦啦!我家这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那熟稔的态度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堀尾、胜郎、胜雄看到传说中的越前南次郎,激动得语无伦次:“武…武士南次郎?!真的假的!” 朋香和樱乃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澪趁机从后座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服,稍微松了口气。(总算到了!下次打死也不坐南次郎叔叔的车了!)
胜郎父亲——球场教练,是个温和的人,连忙摆手:“哪里哪里,龙马君他们都很认真。” 他正想招呼大家继续练习。
“哼!认真?就凭这几个毛头小子和这种不入流的教练?”
一个极其傲慢、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名牌运动服、梳着油亮背头、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几个跟班模样的人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球场。
他嘴里叼着雪茄,眼神轻蔑地扫视着场上所有人,最后定格在胜郎父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正是佐佐部的父亲!
“胜郎老爸,你这破球场也就只能教教这种水平的小鬼了。” 他毫不客气地贬低着,目光扫过堀尾、胜郎、胜雄,最后落在龙马身上,嗤笑一声,“哦?还有个更矮的?青学网球部?呵,听说最近挺出风头?我看也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儿,一群没前途的小鬼罢了!”
“你说什么?!” 堀尾气得脸通红。胜郎和胜雄也攥紧了拳头。朋香更是气得要冲上去理论,被樱乃拉住。龙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胜郎父亲脸色涨红,试图争辩:“佐佐部先生,请您注意言辞!孩子们都很努力……”
“努力?努力有什么用?” 佐佐部父亲粗暴地打断他,吐出一个烟圈,“网球是讲天赋和实力的!就凭你?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他趾高气扬,完全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在气氛极度压抑,澪都忍不住皱眉,考虑要不要给这个讨厌鬼一个“小小”的魔女恶作剧时——
“哦?是吗?”
一个清冽而带着明显挑衅的少年音响起。
越前龙马拎着球拍,一步踏出人群,站到了佐佐部父亲的对面。他微微抬起了帽檐,琥珀色的猫瞳毫无惧色地首视着对方,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熟悉的、嚣张的弧度。
“那不如……让我这个‘没前途的小鬼’,来领教一下你的‘天赋和实力’如何?” 龙马手中的球拍稳稳指向佐佐部父亲,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球场,“输了的人,要为自己的无礼道歉。敢吗,大叔?”
佐佐部父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气笑了,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咧开嘴,露出了他那口标志性的、保养得过分闪亮的金牙!阳光下,那口金牙简首像探照灯一样,瞬间给了个闪瞎眼的特写!
“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他狂傲地大笑,“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网球!让你哭着回家找妈妈!”
“Madamadadane。” 龙马轻哼一声,转身走向球场一侧,背影挺拔而自信。
澪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走向球场,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她想起早上那场愚蠢的路口争执,想起南次郎不靠谱的自行车,想起桃城的惊讶和三小只的激动……所有的琐碎,都在此刻被球场上即将爆发的冲突所取代。
场边,南次郎不知何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容。桃城、堀尾等人则屏住了呼吸。芝砂织也架好了相机,镜头对准了场中。
星见澪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手持球拍、面对强敌(至少体型上是)却毫无惧色的少年。(去吧,小不点龙马君。让这个满嘴金牙的讨厌鬼,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赋和实力!)混合着期待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情绪,在她紫色的眼眸中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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