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被她突然的靠近和那股混合着青草与阳光的、属于澪却又截然不同的馨香逼得又后退了一步,后背几乎抵上了路边的围墙。他紧紧抿着唇,帽檐下的脸涨得通红,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眼前这张放大的、带着狡黠笑意的美丽脸庞,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他试图维持平日的冷静和嚣张,但出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咬牙切齿:“Madamadadane!谁要你心疼!快变回来!难看死了!”
“难看?”澪挑眉,非但没退,反而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龙马滚烫的脸颊,那触感让龙马浑身一僵,“小不点龙马君,说谎可是不好的哦。你的心跳声,姐姐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 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龙马彻底恼羞成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挥开她的手:“星见澪!你够了!” 他气得连名带姓地喊了出来。
就在他吼出这一声的瞬间,澪脸上的促狭笑容忽然凝滞了一下。她感觉到体内那股因为戏弄龙马而微微激荡的魔力,如同潮水般迅速平复下去。增长的魔力带来更强的掌控力,那维持变化的魔法如同水泡般“啵”地一声,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光影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眼前高挑妩媚的“大姐姐”瞬间缩水,变回了那个只到龙马肩膀、穿着略显宽大衣服的娇小少女。连带着那份刻意营造的成熟魅惑也消失无踪,只剩下澪原本的灵动和一丝……因为恶作剧得逞而残留的狡黠红晕。
变化发生得太快,龙马挥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他看着眼前瞬间恢复原状的澪,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换,就变成了纯粹的呆滞和错愕。刚才那个让他心跳失序、面红耳赤的“大姐姐”仿佛只是他训练过度产生的幻觉。
澪看着龙马那副“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茫然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龙马……龙马君……你刚才的表情……哈哈哈……太好笑了!”
(成功!扳回一城!让你乱说话!) 内心的小精灵得意地转着圈。
龙马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恢复成熟悉模样的澪,一股被戏耍的羞恼再次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他狠狠瞪了澪一眼,压低帽檐遮住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和耳朵,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魔女!无聊!”
他不再理会还在笑的澪,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背影都透着一股“我很生气”的气息。只是那步伐,似乎比刚才在球场外被她跟上时,放慢了许多。
澪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抱着便当盒小跑着追上去,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喂,生气啦?开个玩笑嘛!谁让你在球场乱说话的?” 她歪着头,从帽檐下方看他紧绷的侧脸,恢复了平常清脆的声音,“不过,龙马君,你刚才心跳真的很快哦?”
“闭嘴!”龙马猛地扭头瞪她,琥珀色的猫瞳在夕阳下亮得惊人,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狼狈,“再乱用魔法,我就告诉老妈你干扰我训练!”
“哎~好嘛好嘛,小气鬼。”澪撇撇嘴,但眼底的笑意未消。她蹦跳着走到他前面,转过身倒着走,面对着他,夕阳的金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笑容灿烂,“不过,变大姐姐的感觉还挺好玩的!下次要不要我变成那样去你们网球部玩?乾前辈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龙马的脚步猛地一顿,帽檐下的脸彻底黑了:“……你敢!” 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嘿嘿,谁知道呢?”澪狡黠地眨眨眼,转过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朝着越前家的方向走去。
龙马站在原地,看着她轻盈跳跃的背影,夕阳将她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揉过、又点过的头顶和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奇异的温度和触感。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低声嘟囔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麻烦的魔女。” 然后,迈开长腿,沉默地跟了上去。晚风吹过,似乎也吹不散少年耳根那抹迟迟不退的、可疑的红晕。
而走在前面的澪,感受着体内平稳流淌、似乎比之前更加如臂指使的魔力,心情无比舒畅。(魔力增长的感觉真不错!看来偶尔‘刺激’一下这个小不点,也是有好处的嘛!)她完全忽略了身后少年投来的、那复杂难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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