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彭城之战

汉二年春，关中大地积雪初融，灞水河畔的柳枝刚抽出新芽，彭城之战的阴云己如铅块般压来。项羽亲率三万精锐骑兵，以雷霆之势自齐地回师，首扑汉军驻守的彭城。消息传至汉中时，李超正在萧何书房外等候儿子课业结束，忽闻马蹄声急，汉王传令官手持赤色令旗，高喊："丞相、李大人速至中军大帐！"

大帐内气氛凝重如铁，刘邦来回踱步，玄色大氅扫过满地沙盘，将代表汉军的赤色棋子撞得七零八落。"项羽小儿竟绕道胡陵！"汉王猛地踢翻脚边木凳，"五十六万大军，竟挡不住三万楚骑？！"张良抚须不语，韩信紧握腰间剑柄，指节发白。

李超展开加急战报，目光扫过"彭城陷落""汉军溃败"等刺目字句，心中一沉。彭城乃刘邦东进的重要据点，城内囤积着大量粮草军械，更驻扎着众多诸侯联军。如今城破，不仅物资尽失，军心士气亦遭受重创。"大王，当务之急是收拢残部！"他沉声道，"樊哙将军在砀郡尚有两万精兵，可令其断后；韩信将军善用骑兵，若能......"

"够了！"刘邦怒拍案几，震得竹简纷飞，"韩信！你不是号称战无不胜？为何连彭城都守不住？！"帐内空气瞬间凝固，韩信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末将请命，愿率五千骑兵，突袭楚军侧翼！"

萧何却上前一步，拦住韩信："不可！楚军锐气正盛，我军新败，此时决战恐难取胜。当效仿当年暗度陈仓之计，以退为进。"他转向刘邦，目光坚定，"臣愿留守关中，征调粮草、招募新军，为大王重整旗鼓。"

李超思索片刻，补充道："萧丞相所言极是。此外，可派使者联络英布、彭越，许以重利，令其在楚军后方袭扰。项羽孤军深入，粮草补给必然困难，待其师老兵疲，我军再伺机反击。"

刘邦重重坐下，抓起案上酒爵一饮而尽，酒水顺着胡须滴落："就依卿等所言！韩信即刻出发，收拢溃散部队；萧何回关中筹备粮草；李超随本王断后！"

当夜，李超匆匆返家，见苏卿正在为儿子缝补战衣。李翔握着竹简，焦急问道："父亲，彭城真的失守了？我们要不要......"

"不要轻举妄动。"李超打断儿子，"你即刻收拾行囊，明日随萧丞相回关中。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要听从萧老师的安排。"他转向妻子，握住她冰凉的手，"照顾好晓儿，等我消息。"

苏卿强作镇定，将一个锦囊塞进他怀中："里面有平安符，还有孩子们绣的护腕。"她声音哽咽，"千万要活着回来。"

黎明时分，汉军残部在睢水畔集结。李超望着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河水己被染成暗红。远处杀声震天，项羽的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刘邦骑在马上，脸色苍白如纸："李卿，如今该当如何？"

"大王请速渡河！"李超拔出佩剑，"臣愿率三百死士断后！"他转身对亲卫下令："取我家传玄甲来！"那是父亲李信留下的战甲，在李家历经数代，此刻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冷光。

楚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李超望着对岸渐渐远去的汉王车驾，心中默念："父亲，今日儿若战死，也算不负李氏忠勇之名。"他高举长剑，大喝："汉军将士听令！随我杀退楚贼！"三百死士齐声呐喊，与潮水般的楚军战作一团。

混战中，李超左肩中箭，鲜血浸透衣甲。他挥剑砍倒一名楚军骑兵，瞥见远处有一骑黑马，马上之人头戴玉冠，手持霸王枪——正是项羽！"项羽！纳命来！"李超拍马冲去，却被数名楚军拦住。此时，汉军后援赶到，将他强行带走。

彭城之战，汉军大败，死伤十余万。但李超拼死断后，为刘邦争取了宝贵的撤退时间。当他浑身是血地回到汉营时，刘邦亲自为他包扎伤口："李卿忠勇，本王铭记于心！待他日重整旗鼓，定要让项羽血债血偿！"

而在彭城陷落的混乱中，另一重危机悄然降临。楚军在追击中意外截获刘邦家眷车队，吕雉与刘太公不幸被俘。吕雉被押往楚营时，仍保持着临危不乱的气度，暗中观察楚军部署；刘太公则在囚车中日夜祈祷，盼着儿子能东山再起。项羽得知消息后，将二人作为要挟刘邦的筹码，扬言若不投降，便将刘太公烹杀。

此消息传至汉营，刘邦震惊之余，强作镇定："项籍，你我曾约为兄弟，我父即你父。若烹太公，望分我一杯羹！"表面上的狠绝之语，实则暗藏无奈与焦灼。而李超等谋士则紧急商议营救之策，一场围绕人质的暗中博弈，与正面战场的厮杀同时展开。

在关中，李翔随萧何日夜忙碌，征调粮草、训练新兵。少年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终于明白父亲那日所言"治国之道"的分量。每当夜深人静，他便取出父亲留下的青铜小鼎，着上面的铭文，暗暗发誓："父亲，翔儿定会成为家族的栋梁，不负您的期望！"

彭城的战火渐渐平息，但楚汉相争的大幕才刚刚拉开。这场惨败，让刘邦痛定思痛，开始重新谋划战略布局。而吕雉与刘太公被俘，更让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李超、萧何、韩信等文臣武将，在正面战场与隐秘战线中，各自展现出智慧与忠诚。一个新的时代，正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缓缓开启。

“汉二年春，项羽率三万骑突袭彭城，汉军五十六万溃败。刘邦召萧何、李超、韩信议事，李超献策收残部、联诸侯扰楚后方，萧何请守关中筹粮。刘邦令李超断后，睢水之战，李超率死士阻敌，身负重伤护主渡河。彭城陷，吕雉、刘太公为楚军所俘，项羽以之要挟，刘邦佯作不惧。萧何回关中理政，李超之子李翔随学，汉军自此深壁高垒，与楚对峙。”——《大汉开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