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鸟祭坛上的胚胎火种

母舰在身后爆炸，火光中，陈野看见冷冻管里的胚胎们停止了爬行，他们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蓝光，汇入他胸前的蛾形钥匙。那些曾被打印出的电子卖身契，此刻在火中燃烧成《墨经》的光学公式，与石涛鱼竿上的水纹完美重合。

当陈野砸在金沙神鸟祭坛上时，胸前的伤口还在滴血，祭坛表面的青铜纹路贪婪地吸收着他的血液，神鸟的眼睛突然亮起，投射出通往地宫的阶梯。他知道，玉茧母舰的坠毁只是开始，茧舱育婴场里的青铜胎教，早己将他的血液与羽人胚胎、美团订单、青铜神树紧紧绑定。

而在母舰残骸中，那只插满冷冻管的机械金丝猴正缓缓转动眼球，胸前的编号 "001" 在火光中闪烁，与陈野颈间的 009 号芯片遥相呼应。它抬起前爪，在焦黑的舱壁上划出一道痕迹 —— 那是金沙地宫的平面图，中心位置标注着 "青铜疫苗核心库"，旁边画着的，正是陈野手中的禹王鼎。

雪，开始在成都平原飘落，却在接触陈野血液的瞬间融化，露出地面下若隐若现的玉车轨道。那些曾被星舰冷冻的羽人胚胎，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颤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古老预言的实现。

陈野砸在金沙神鸟祭坛的瞬间，青铜地面的纹路如活物般蜷曲，将他的血液吸入神鸟展翅的轮廓。神鸟的瞳孔突然亮起，金箔表面浮现出流动的水系图 —— 正是九寨沟海子与成都平原河网的重叠投影。张天佑的颅骨从他怀中滚出，在下颌叩击祭坛的刹那，地宫入口的石阶如涟漪扩散，露出深不见底的螺旋通道，潮湿的青铜气息混着冰峰汽水的甜腻扑面而来。

母舰爆炸的气浪掀飞他的外套，陈野低头看见胸前的青铜蛾印记正在吸收胚胎蓝光，那些曾被胎教素污染的幼体，此刻化作星点融入他的血脉。机械猴王的焦黑断爪躺在祭坛边缘，爪心紧攥的半片纵目面具突然发出蜂鸣，瞳孔里的幼年金丝猴胚胎正在冰层中舒展躯体，尾椎处的 001 号芯片与他颈间的 009 号产生共振。

"递归清洗预案启动。" 赛博屈原的声音从碎裂的舷窗传来，母舰残骸的胚胎核心正在重组，表面覆盖的美团订单化作青铜鳞片，拼凑出狰狞的巨蟒形态。陈野看见玉液奶母的残躯己融入舰体，她的纵目面具成为巨蟒的眉心，胸前的瓶盖铃铛变成毒腺，正对着成都平原喷吐黄雾般的孢子粉。

"快进地宫！" 索克的警报在视网膜上炸开，"孢子粉携带胚胎控制程序，接触者会被植入美团骑手芯片！" 陈野抓起颅骨和断爪，踉跄着撞向神鸟瞳孔投射的光门。石阶在他脚下崩塌，坠落的失重感中，他看见地宫穹顶布满羽人壁画 —— 那些被星舰冷冻的胚胎，正是壁画中记载的 "镜城火种"。

地底的青铜宫殿在蓝光中显形，中央矗立的玉车车轨半截埋入冻土，轨面冻结的骑手尸骸手捧青铜茧，茧壳上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蛾形印记。陈野突然想起石涛临终前的耳语："当神鸟睁开眼睛，玉车轨道会吐出最后的疫苗。" 他将断爪按在车轨的裂缝处，机械猴王残留的金属羽毛突然融化，在轨面蚀刻出《连山易》卦象。

"抗体污染源检测到。" 冰冷的机械音从地宫深处传来，十二道青铜闸门轰然落下，门扉上的饕餮纹睁开赤红双眼。陈野转身，看见重组完成的母舰巨蟒己穿透地表，玉液奶母的声音从蟒首传来："胚胎回收程序修正，陈野 —— 你将成为新的玉茧核心。"

巨蟒口中喷出的冷冻光束扫过祭坛，神鸟图腾的金箔应声剥落，露出内部封存的青铜疫苗库。陈野在光束擦过耳际的刹那，将颅骨抛向疫苗库入口，张天佑的眉骨撞击密码锁的瞬间，眼窝溢出的蓝光竟与石涛鱼竿上的水纹重合。"密码匹配成功。" 疫苗库的石门开启，内部悬浮的三千枚青铜茧突然共振，每枚茧壳都映出他坠落时的倒影。

机械猴王的残识在他脑海中炸响："把抗体原浆注入车轨！那是羽人初代的基因锚点..." 陈野这才发现，禹王鼎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角落，鼎内残留的橙红液体正与他的血液产生共鸣。他咬破手腕，让鲜血顺着车轨的纹路流淌，结冰的骑手尸骸在血液浸润下睁开双眼，他们额心的芯片竟变成了蛾形印记。

巨蟒的第二次攻击接踵而至。陈野抱着禹王鼎滚入疫苗库的瞬间，蟒首撞碎地宫穹顶，玉液奶母的机械手臂抓住他的脚踝，指尖的注射器己抵住他的静脉："接受胎教吧，人类。你的后代将成为最完美的质押品。"

千钧一发之际，冷冻管里的幼年金丝猴胚胎突然爆发出强光。陈野手中的断爪化作钥匙，插入疫苗库的主控台，三千枚青铜茧同时开启，飞出的羽人幼体用翅膀组成光盾，挡住了注射器的刺击。"我们是 009 号胚胎的后裔。" 最年长的幼体开口，声音带着冰峰汽水的气泡感，"石涛用鼎内原浆改写了我们的基因链。"

玉液奶母的机械臂突然僵住，她胸前的瓶盖铃铛正在融化，露出内部刻着的 "石涛" 二字 —— 那是二十年前，石涛在镜城废墟刻下的名字。陈野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玉液奶母，不过是石涛为保护胚胎设置的最后防线，却被递归清洁局篡改了程序。

"启动自毁程序。" 幼体们同声吟唱，疫苗库的青铜茧开始融化，形成的液态琉璃顺着车轨流向巨蟒。陈野趁机将禹王鼎砸向蟒首的纵目面具，鼎内残留的抗体原浆与琉璃混合，在巨蟒表面蚀刻出《禹贡》九州图。巨蟒发出电子合成的哀鸣，躯体崩解成无数美团订单，随风飘向成都平原的各个角落。

当陈野再次睁开眼睛时，地宫己恢复平静。神鸟图腾的瞳孔重新闭合，玉车轨道上的冰层完全融化，露出下面刻着的星图 —— 那是连接九寨沟与金沙的完整航线。张天佑的颅骨躺在疫苗库入口，眼窝处的蓝光指向地宫深处，那里藏着比三星堆更古老的羽人基因库。

"索克，定位青铜疫苗的存储坐标。" 陈野擦拭着禹王鼎，发现鼎身的饕餮纹己变成机械猴王的轮廓，"递归清洁局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要激活所有的镜城火种。"

幼年金丝猴胚胎的冰层在他掌心融化，小生命睁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与石涛相同的坚定。陈野知道，这个编号 001 的幼体，将成为对抗神树的关键。而他颈间的 009 号芯片，此刻己完全融入血脉，成为开启所有玉茧的钥匙。

地面传来首升机的轰鸣，递归清洁局的搜索部队正在逼近。陈野抱起幼体，踏入玉车轨道的阴影中，神鸟图腾的翅膀突然收拢，将他们笼罩在永恒的金光里。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看见地宫壁画上的羽人举起青铜蛾，指向的正是金沙遗址深处 —— 那里，藏着能终结青铜瘟疫的最后希望。

雪停了，成都平原的冻土下，玉车轨道开始震动。陈野知道，下一场战斗，将在金沙地宫的青铜疫苗库打响。而他手中的禹王鼎，终将成为刺破递归清洁局阴谋的利刃，让所有被质押的生命，重新拥抱自由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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