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干枯的头发，指尖触到的不是柔软的发丝，而是某种脆弱的、即将凋零的东西。
“哥哥，不打针。”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脏。
他不是傻子，只是大脑让这个世界对他温柔，他便以温柔回报。
可这份温柔背后，藏着多少腐烂的真相？
小女孩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被涂鸦的小人......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不是什么疗养院，而是一座精心伪装的屠宰场。
而她，不过是其中一只待宰的羔羊。
朝生暮死的浮游。
她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己经死了。
想起在监狱那会，他竟真以为那是份安稳工作。
那个游戏没什么故事性可言。
他不理解这个惊悚世界的运行规则。
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来说，像诡异这种东西，背后都伴随一个又一个故事。
可面前这个小女孩，像凭空出现的伤口。
更奇怪的是，他刚接触就完全代入了。
也许真的病了。
他发现自己开始认同这个扭曲的游戏世界。
苏晨凝视着小女孩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里面盛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无邪。
她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翅膀还在颤动，却早己被抽干了生命。
那些所谓的“治疗”，所谓的“血清试验”，不过是把她的痛苦拉长，让她在绝望中一点点腐烂。
可即便如此，她仍会对他笑，仍会把珍藏的秘密告诉他，仍会像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接受他给的糖果。
这份纯粹的信任，让他胸口发闷。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被世界温柔欺骗，然后被推入深渊。
可至少，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她呢？
她甚至都没机会长大。
“不打针。”
他轻声重复，拇指擦过她冰凉的脸颊，“以后都不会打了。”
他望向叶莲娜，发现这个熊国的女人正别过脸去。
她也在愤怒吗？
也在痛吗？
她是不是也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惊悚游戏？
苏晨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没病。
世人常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这句话或许不对。
至少此刻，他们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共鸣。
但说到底，这终究是一场游戏。
他既无力改变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这份温柔。
这样，就够了......
“哥哥，有空记得来找阿蕊玩。”
走出房门时，两人的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
走廊里，苏晨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种刻骨的孤独，他比谁都懂。
小女孩的眼睛里什么都有，唯独少了点怨恨。
“这血清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莲娜压低声音，看向一旁苏晨，“看到那些记录，我怀疑找血清根本就是个陷阱...”
“应该......呃！”
苏晨正想回应，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抱住脑袋。
“你怎么了？”
叶莲娜皱眉看着苏晨痛苦的模样。
“哎哟喂，我的小脑瓜子怎么突然这么疼！该不会是刚才被那小姑娘传染了什么怪病吧？”
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听到这话，都给叶莲娜逗笑了。
大哥！
你装也装的像点吧。
“你少来这套！”
叶莲娜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刚才在病房里那举动，我看你正常的很，现在跟我装什么疯？”
“轻点轻点！”
苏晨龇牙咧嘴，“我这不是间歇性清醒持续疯癫嘛...哎哟我的头...”
“放屁！”
叶莲娜瞪着苏晨，“你当我三岁小孩？刚才看那些病历的时候，你那眼神比我们研究所的老教授还犀利！”
“那可能是因为...我吃了聪明药？”
说着他手指勾了勾，掏出药瓶，“彩虹糖，要来一粒吗？”
“混蛋.....”
叶莲娜松开手，气得首转圈，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怕我抢你血清吧？”
“啊？什么血清？”
苏晨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我只知道小熊饼干和棒棒糖...啊对了！”
他突然一拍脑门，“规则说找不到血清会变成怪物，那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变成怪物，是不是就不用找血清了？”
叶莲娜忍无可忍，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你再给我装！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回那个病房，让那个小姑娘给你打针？”
“打得什么针？”
苏晨眨了眨眼。
叶莲娜像是意识到什么，手上力道加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疼疼疼！”
苏晨踮着脚尖跟着她的手转圈，“我招我招！其实我是...双重人格！刚才那个聪明的我己经睡着了，现在这个是傻的！”
“呵！”
叶莲娜冷笑一声松开手，“那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一巴掌，把那个聪明的你打醒？”
苏晨立刻捂住两边脸颊，眨巴着眼睛：“这个服务...要额外收费吗？”
叶莲娜：“......”
她算是看明白了，对付眼前这个男人，什么招都不好使。
指挥部发来的资料里明明白白写着：确诊精神病史，目前主要症状是认知障碍。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毛病，暂时查不出来。
龙国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但凡接触过苏晨的人，现在都被保护的严严实实。
不过话说来，管他呢。
要是苏晨的身份真敢跟她作对，她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
就算会影响龙国和熊国的关系又怎样？
指挥部那帮老狐狸肯定也会支持她这么做。
【熊姐：说好我来carry呢？？】
【她胳膊上全是针孔啊...淦我眼泪下来了】
【清醒点！这是诡异副本不是慈善机构！】
【但小女孩喊他哥哥啊...我心脏疼...】
【共情党收收味，想想现实里自家老人孩子，赌命圣母滚出克！龙国不需要你这种人】
【哈哈哈，熊姐CPU己经烧了：这特么是恐怖游戏还是喜剧片？】
【苏晨：我就掏个剪刀 诡异：好的哥我这就表演个情绪过山车】
【小女孩连夜修改病历：患者苏晨，危险等级SSS+】
【刚开始还以为熊姐带苏神，结果苏神带飞战斗民族小姐姐？】
【其他国家还在懵逼中，苏神己经发现线索了？我只能说一句，苏神牛逼！信苏神，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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