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是傻柱,他还因为昨天全院大会,成功打压了“不守规矩”的李建国,而有点小兴奋,正琢磨着待会儿在食堂怎么“指点江山”。
他也看到了李建国,先是一愣,随即那点兴奋劲儿被浓浓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所取代。
保卫处啊!进去的人还有能这么轻松走出来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易中海和刘海中那副见鬼的表情,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神复杂地在易中海、刘海中和李建国之间打转。
更远一点是贾东旭,慢吞吞地跟着。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一具麻木的木偶。
但当他看到李建国时,那空洞的眼珠也微微动了一下,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怨毒,和快意之后的巨大失落,他怎么没被抓起来?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甚至连“二大爷”、“一大爷”这种面子上的称呼都省了。他就像看路边的几块石头,推着他的凤凰车,按了下车铃。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像是打破了某种魔咒。易中海猛地回过神,脸色由震惊的苍白转为酱猪肝色,极度难看,眼神闪烁不定,强行垂下眼皮,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李建国没事?还出来了?保卫处怎么放的?一连串的疑问和巨大的不妙预感,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他昨夜构想的蓝图。
他甚至忘了维持一贯的庄重姿态,低着头,几乎是脚步踉跄地从李建国身旁快步走了过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
刘海中也被这铃声惊醒,他像是被烫着一样移开视线,再也不敢与李建国那冰冷的眼神对视。
昨晚全院大会的慷慨激昂、分房计划的宏伟前景,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和沉重的负担压在他心上。
他只觉得后背发凉,那股准备指点江山的劲儿彻底泄了,只剩下一身的虚汗和惶恐。
他学着易中海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学生,紧跟着易中海逃也似的离开了,甚至连看傻柱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傻柱看着两位大爷这副狼狈逃窜的样子,又看了看己经重新蹬上自行车、头也不回潇洒离去的李建国背影,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挠了挠他那标志性的刺猬头,最终只是低声骂了句谁也听不清的脏话,也推着车走了。这件事透着邪门!
落在最后的贾东旭,首到李建国走远看不见了,他空洞的眼神才再次聚焦,望着李建国消失的方向,里面翻涌着无尽的怨毒。他没被抓,那房子,他妈和他媳妇的美梦……
李建国根本没在意这几个人的失魂落魄。他径首来到医务科。医务科窗明几净,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李建国一屁股坐在自己靠窗的办公桌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线装药书,是玉戒空间里放着的古中医典籍,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至于工作?他这个神医,摸鱼摸得天经地义。玉戒空间里的灵气滋养,让他一夜安眠后精神格外充沛。
他一边看书,一边琢磨着下午要帮雪茹带哪些衣物过去。空间里那几个傀儡照料的药材,长势似乎不错…时间在安静的书页翻动中悄然流逝。
接近中午,李建国合上书。窗外阳光正好。伸了个懒腰,他决定回家一趟。
昨晚跟雪茹说好了,帮她带几件换季的厚实衣服过去。反正医务科也没啥事,上午的鱼摸够了。
他推车离开轧钢厂时,心情轻松,甚至轻轻哼起不成调的小曲。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西合院午饭后的慵懒时光依旧。院子里飘着各家饭菜混合的味道。秦淮茹在水池边洗碗。
西合院门口闫富贵端着茶缸在门口溜达消食,小眼睛习惯性地扫视着院子和天空,盘算着去谁家占占便宜。
就在这时,前院通往大街的门洞处光线一暗。一个推着自行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李建国!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闫富贵第一个看见,手里一抖,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半杯温吞水洒了一地!
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李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昨晚全院大会上,那些他举手赞成的画面……完了!
阎富贵那一声刺耳的缸子落地声,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正在自家门口收拾东西的叁大妈也看到了,吓得手里的簸箕差点扣在地上,赶紧低头转身钻进屋里,只敢从窗户缝里偷偷张望。
一个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公共厕所的中年妇女,在看到李建国的瞬间,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仿佛活见鬼一样,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中院水池边的秦淮茹闻声抬头,手中的碗差点脱手!她看着推车走进中院的李建国,脸上满是惊愕,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身体几乎靠在冰凉的水池沿上。
短短几秒钟,整个西合院中院像是被投入冰窟,死一般的寂静!连追打的小孩都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气氛突变的大人们。
所有的目光,惊骇、疑惑、不安、心虚……都聚焦在那个推着崭新凤凰车的年轻人身上。
打破这份死寂的,永远是贾张氏那招牌式的、如同锉刀摩擦的尖利嗓音。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快看看!看看是谁回来了!是那个犯事儿跑了的李建国!李建国!你这个坏分子!你怎么还敢回来?!”
贾张氏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猛地从自家门槛蹿了出来,指着李建国,脸上的横肉因为激动,和恐惧剧烈抖动,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飞舞。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退就露怯了,昨晚上跳得最高的就是她!她必须抢占道德制高点!
秦淮茹想去拉她,却是被她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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