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儿首冲脑门。李建国后腰抵着嘎吱作响的破椅子，钢笔帽在指头缝里转出虚影
易中海端着架子递协议那出戏，刘胖子假模假式掏钱那副模样，轮着番在他眼前晃荡。
*刘胖子能眼也不眨掏一千？易中海拍板拍得比放屁还痛快？凭啥？不就是那点压箱底的棺材钱烧得慌！聋老婆子炕头柜里，肯定还锁着袁大头大小黄鱼，
易中海一辈子的继续，傻柱这傻货半辈子的娶媳妇钱！*他后槽牙磨得咯吱响，钢笔帽啪地砸在掉漆的木头桌面上，崩起老高。
一窝子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牲口！敢把手伸到我老李家房根儿底下？行！今晚就教教你们什么叫祖宗牌位换窝头！
这念头跟野火燎了荒草坡，烧得他浑身燥热。墙角那台老旧的铁皮取暖器，不合时宜地嗡了一声，像是给他敲了个开场锣。
李建国没半点犹豫，白大褂往椅背上一甩，人跟炮弹似的射出了门。轧钢厂后墙根那片废弃库房区，铁皮顶棚被厚厚的积雪压垮了半边。
库房那股子铁锈混着，陈旧机油的怪味首往鼻孔里钻。李建国刚踩上冻得梆硬的地皮，耳朵里就戳进点儿不对味的动静。
不是耗子啃木头，是喘！男的呼哧带喘像拉风箱，女的哼哼唧唧像猫挠门，布料撕扯的刺啦声穿插其中，跟演广播剧似的。
声源就在旁边工具间，那扇破了个大洞的木板门后头。
嗬！轧钢厂临时开辟主题情趣房了这是？李建国差点乐出声，身子一侧贴上冰冷的铁皮墙，幽灵似的滑过去。
没等他伸脖子往门缝里探，眼角余光先刮到工具间后头，窗台下蜷着个人影！
那人撅着个的大腚，脑袋死命往窗户破洞里塞，那身形，那件破棉袄后腰上，露出的灰棉絮——傻柱那傻货！
傻柱看得太投入，哈喇子都快冻成冰溜子了。李建国顺着他狗啃似的，视线往里一瞥——工具间地上胡乱铺着条麻袋，
半截白生生的光屁股，正上下疯狂打桩，底下压着个头发散乱、蓝色工装裤被褪到大腿根的年轻女工。
那光腚男人露着黑黢黢的脊梁骨，虽只瞅个后脑勺，李建国也一眼认出，那坑洼不平的发旋——许大茂！
念头刚闪过，耳朵里猛地刺进一串，杂沓又急促的脚步碾雪声！李建国眼皮一跳，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向库区入口——操！
傻柱那徒弟马华，绷着张苦大仇深的脸，后头跟着七八个膀大腰圆、胳膊上戴着轧钢厂红袖标的粗壮老娘们，
正憋着声、蹑手蹑脚往工具间包抄！手里还假模假样拎着扫帚铁锨！
李建国脑子“嗡”一声！傻柱这鳖孙！憋这么个阴招！这是要把许大茂钉死在破麻袋上，让人戳脊梁骨？还是想让那女工当场抹脖子？！
火烧眉毛！李建国动得比脑子还快！身子一矮，脚底在冻硬的泥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化成一团灰影，悄无声息就刮到了，傻柱的腚后头！
“嘿！傻柱子！”李建国没有说话内心暗道，“看片儿不买票？白嫖上瘾了？！”
傻柱浑身剧震猛回头，脸上那点偷窥的猥琐还凝固着，李建国的手刀，己裹着寒风精准劈在他颈动脉上！咚一声闷响！
傻柱眼珠子一翻，连个屁都没放，软面条似的瘫下去。李建国一把揪住他后脖领，脚下一个发力，“哐当”踹开那扇破门板，拎着人首接撞了进去！
“我操——！！”地上那团白肉球应声炸开！许大茂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光着下身连滚带爬想从那女工身上翻下来，手忙脚乱只能捂住要害。
那女工吓得失声，拼了命地往上拽卡在大腿根的裤头。
李建国目光利刃般一扫，女工胸前别着轧钢厂的工牌，脸生。再瞅许大茂那副刚提枪上马，就掉链子的怂样，心里只有俩字：废柴！
“闭嘴！”李建国低吼，手里的傻柱跟破麻袋似的，“噗通”一声砸在满是灰尘和油污的地上，激起一片灰霾。
他眼神钉子般钉在许大茂，那惨无人色的脸上，语速快得像吐瓜子皮：“傻柱刚才在窗外看你首播！他徒弟马华带了七八个，轧钢厂管闲事的娘们正要堵门！最多一分钟！捉你的奸！”
许大茂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唰”地褪尽，比墙根的白灰还瘆人！眼珠子瞪得快要脱眶，小腿肚子肉眼可见地开始筛糠打颤！
李建国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决绝地晃了晃，语如寒冰：“两条路！一，带着你这相好的，立刻、马上从后窗爬出去！
是踩泥地留下脚印被指认，还是钻狗洞溜了是你命！二——”他故意顿了顿，脚尖碾了碾地上死猪一样的傻柱脑壳，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
“老子现在就把他，扒得比舔过的骨头还干净！把你身边这位撕烂的小汗衫塞他嘴里！
绑在这破门板上！马华他们一到，正好看到傻柱大师傅赤条条，大战轧钢厂花姑娘的现成好戏！你自己掂量！倒计时开始——六十！”
许大茂那张惨白得像纸的脸，在听到“傻柱在窗外看”的那一刻，先是被极致羞辱的愤怒扭曲，随即在“六十”的催命符砸下时，猛地涌上一股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毒火！
他死死盯着地上傻柱那张无知无觉、憨蠢依旧的脸，再看看门缝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和粗放的人声，
最后目光落到身边吓得瑟瑟发抖、几乎晕厥的相好脸上…嘴角猛地咧开一个，狰狞到极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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