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显昏暗的提审室里，姜岩缓缓地踱步走到实时监控录像设备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将设备轻轻关闭。
寂静的氛围在提审室内蔓延开来，姜岩缓缓开口说道：“赢长生，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所犯下的那些事，按照律法，无论如何判定，都只有死刑这一条路可走。”
他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如今，我也不再跟你兜圈子，藏着掖着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或许能改变你这必死结局的机会。”
姜岩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赢长生，继续说道：“你若能配合我们，将赵萧腾、赵晋高以及赵雨生这三人抓捕归案，之后，我们再配合你演上一出戏。你在想想，把你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巧妙地泼在赵氏一族身上。毕竟，这世上总有人要死的，那个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他们。”
说到这里，姜岩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在为眼前这个即将面临命运抉择的人感到一丝惋惜。“现在，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好好考虑。至于最后该如何选择，就全看你自己了。”
说完，姜岩重新开启实时监控录像设备，然后带着姬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提审室，那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渐渐消散。
待姜岩与姬方缓缓走出之后，办案人员轻轻步入，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默默看护着此刻正陷入沉思的赢长生。
姜岩和姬方渐行渐远，己然走出了提审室那片略显压抑的空间，来到了相对开阔的外面。姬方的脸上此刻满是惊讶之色，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姜岩，忍不住打趣道：“姜队啊，你可真让人意想不到啊，你刚才那做法，算不算是资敌呀？”
姜岩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解释道：“什么资敌？你仔细想想，那老小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寻常的言语根本难以让他动摇分毫。咱们得看清局势啊，靠外物去控制他能有几分成效？就算能暂时影响他，又能维持多久呢？更何况，对于他来说，早死那么一刻或者晚死那么一刻，又真的有多大区别吗？”
姬方听了姜岩的这一番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讪笑，挠了挠头说道：“嘿，还真看不出来呀，你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不少呢。”
姜岩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缓缓说道：“谁说不是呢？不然怎么能当你的队长呢。你看你啊，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太过于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这对于我们平常应对大多数情况来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如今面对的是这样的特殊情况，有些时候啊，就得灵活一些，该耍点心机的时候就得耍点。这就好比在战场上，不能总是只靠着硬拼，还得有点智谋才行啊。”
姬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笑着说道：“行了我的姜大队长，就冲你这份心思，我服你也是应该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只服你呢。”
姬方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当真打算让那老家伙活着离开？"
姜岩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眼中寒芒乍现："他若活着，晓文在天之灵如何安息？兵者诡道也，方才那些话...谁又能作证是我说的？"他忽然侧目盯着姬方，声音陡然转冷："怎么，你小子该不会想当这个证人吧？"
听到"晓文"二字，姬方神色一滞，眼中闪过痛楚。但很快又被姜岩后半句话逗乐，他咧嘴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姜岩突然伸手揽住姬方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似笑非笑地凑近道："你就不怕...知道的太多，哪天出点什么意外？"
姬方灵活地挣脱钳制，反手扣住姜岩的手腕，两人目光相接时却都笑出了声："怕啊，怕得要命呢！"
正说笑间，一名制服笔挺的工作人员匆匆跑来，礼貌说道："姜队，赢长生指名要见您。"
姜岩神色一凛，瞬间收敛笑意："知道了。"他整了整衣领大步流星走向审讯室，姬方默契地紧随其后。
步入提审室，赢长生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当真？"
姜岩闻言脸色骤变，猛地起身作势要走，冷冷甩下一句："爱信不信。"
"留步！"赢长生慌忙挽留，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我信，我自然信。只是此事关乎我的身家性命，容我再确认一番。"
姜岩转身投来锐利的目光，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要合作就拿出诚意。既然能抓你，赵氏那几个也不在话下，不过是多费些周折罢了。"
赢长生混迹江湖数十载，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己炉火纯青。见姜岩眉宇间透着不耐，他心下了然，当即抛出一枚重磅消息："赵氏真正的掌权者并非你们所知的那三人，那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罢了。"
姜岩闻言瞳孔微缩，缓缓落座，抬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赢氏一族表面风光，实则不过是赵氏一族的提线木偶。我们世代积累的产业，大半收益都要拱手相让，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些残羹剩饭。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哪一桩不是由我族来承担？而真正的好处，却都落入了赵氏的腰包。
这些年虽然我们暗中积蓄力量，渐渐摆脱了些许控制，但在许多大事上仍不得不俯首听命。就拿这次盗取国宝、深入昆仑山脉的任务来说，若非需要调动大量人力物力，赵氏又怎会轻易现身？他们向来如此，躲在幕后操纵一切，让我们这些棋子冲锋陷阵，待事成之后再来坐收渔利。
赢长生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有些发狂的说道："姜队长，你可知道赵氏真正的掌舵人是谁？"他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是赵家的老太爷赵明德，一个活了近百岁的老狐狸。表面上他早己退居二线，实则暗中操控着整个家族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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