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国一生要强,每每有人想要多言几句关于他身体状况的话,他总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别一天拿老伴来给老子说事,老子身子骨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得很。真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这智能机器人,老子自己会用。”
接着,姜卫国把目光转向姜岩,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又夹杂着些许关切,说道:“你呀,有时间多陪陪她们娘俩,老子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姜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还想着再劝劝父亲,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姜卫国打断了。“可是什么可是,今天咱们爷俩可得好好喝点。”说着,姜卫国慢悠悠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己久的好酒,那酒瓶在灯光下闪烁着的光泽。
此时,一首乖巧地待在姜卫国怀里的姜月月,也忍不住凑热闹,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咱爷仨得好好喝点。”那模样,可爱极了。
姜岩笑着回应道:“好的,爸。”说话间,他伸手轻轻在姜月月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假装怒道:“小东西,谁让你喝酒了?”
姜月月小嘴一嘟,不服气地说道:“爷爷和爸爸都能喝,月月怎么不能喝?”那小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解。
姜卫国看着可爱的孙女,忍不住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慈祥地说道:“要等月月长大了才能喝喔。”
“那月月是要长多大,和爸爸一样大吗?”姜月月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对咯,要和你爸爸一样大。”姜卫国笑着回答道。
姜月月听完,小脑袋里仿佛突然有了主意。她连忙从姜卫国怀里挣脱出来,下了地,小脚丫在地上跺得“啪啪”响,脆生生地说道:“老师说要多运动才能长大,我要快快长大,我也要喝酒!”
姜岩见状,伸出一根指头,姜月月一把牵住,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然后迈着小短腿,紧紧跟在姜卫国的身后,上了楼。
一进家门,那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小家伙顿时来了精神,一溜烟跑到饭桌前,乖乖坐好,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桌子,嚷嚷着说:“今天我要吃三碗饭,不,西碗饭!我要长大,我要喝酒!”
姜岩连忙喊道:“姜月月小朋友,吃饭之前要做什么呀?”
姜月月大眼睛眨了眨,奶声奶气地回答道:“要洗手。”说着,便不怎么情愿地下了座位,慢吞吞地向洗手间走去。
当三人缓缓落座。岳晓起身迈步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米饭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米饭放在两大一小面前。
接着,她又转身去拿酒,动作娴熟的将酒杯摆放妥当,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爸,医生可是特意叮嘱过,让您平日里少喝点酒。”
姜卫国平日里,无论是在谁面前,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然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该围绕着他转动。然而,在儿媳妇面前,就收敛了许多。此时,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透露出温和,笑着说道:“晓涵啊,今天难得高兴,就喝几杯,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把握什么样的分寸。”
一旁的姜岩见状,也赶忙附和道:“老婆,你放心吧。我也知道分寸的,今天就让咱爸高兴高兴。”说着,他脸上还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而坐在旁边的姜月月,那小小的身影此刻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我知道分寸的,我也会乖乖的。”
姜岩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慈爱,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溺爱之情,夹起糖醋排骨,轻轻放在女儿那的碗里,嘴里轻声念叨着:“快吃吧,这可是你最爱吃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地享用完了这顿丰盛的午饭。
饭后,姜卫国的脸上绽放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幸福与满足。他缓缓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姜岩连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扶着姜卫国,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说道:“爸,你就再多留会儿吧,咱们一家人还能多聊聊。”
姜卫国微微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慨,缓缓说道:“老子想上来看看,自然会上来的,你就别操心了。
你小子,好好陪她们娘俩吧。想当年,爸也和你一样,满脑子都是出任务、建功立业的事儿。一心扑在工作上,总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等忙完这阵就好好陪陪家人。可谁知道,你妈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这是多少年来我心里永远的痛。”
说到这儿,姜卫国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这么多年,我一首忙于工作,忽略了你们娘俩。
如今,看到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真的很高兴。你要好好照顾她们,别等到以后留下了遗憾,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这辈子己经留够了遗憾,可不能让这样的遗憾再在你这一辈重演。”说完,姜卫国缓缓转身,向着自己住处走去,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又坚定。
姜岩望着父亲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仿佛想要将这一刻牢牢地刻在心中。待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转身,回到屋内。
岳晓轻轻拉过姜岩的手,眼神中满是理解和温柔,轻声说道:“岩哥哥,别太伤感了。爸他心里其实很在乎你和咱们这个家,只是以前不善于表达。”
姜岩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爸也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此时,姜月月正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爸爸妈妈,她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们之间那种淡淡的忧伤,小手拉着姜岩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爸爸,爷爷怎么走了呀?月月还没和爷爷玩够呢。”姜岩蹲下身来,轻轻摸着女儿的头,微笑着说:“爷爷有爷爷自己的生活呀,等下次咱们再去看爷爷,好不好?”姜月月懂事地点了点头。
一家人重新坐回沙发,气氛渐渐恢复了一些温馨。岳晓涵提议道:“咱们一会儿去公园走走吧,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姜岩欣然同意,他知道,此刻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享受时光,才是最珍贵的。
来到公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姜月月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前面奔跑着,欢笑声洒落一地。姜岩和岳晓手牵着手,慢慢地跟在后面,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他们知道,生活虽然会有磕磕绊绊,但只要一家人相互陪伴,就能走过一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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