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谧而略显紧张的石室之中,老者微微颔首,他沉吟了许久,仿佛在心中细细权衡着某种重大的抉择,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静谧得只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缓缓张开嘴唇,声音仿若从远古的岁月中悠悠传来,带着一种沧桑而沉稳的韵味:“罢了!罢了!如今这局面,老夫思来想去,倒是有一法,只是这法子,其中变数诸多,能否顺利施行,实在难以预卜。不过,也算老夫了却与你先辈所遗留下来的一番因果。”
老者微微抬头,目光望向那遥远而未知的虚空,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遥想往昔之时,吾曾于此地探寻。在那无数个日夜探索之中,偶有所得——这应该是我神族最先建造的评级传送域。”
说到此处,老者的神情愈发严肃起来,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眼前二人,继续说道:“此评级传送域,或许能传送你二人前往那评级之地,也许会有星空深处的强者发现,他们可传你二人长生之法,然而,此路可谓是凶险万分,步步皆藏着未知的危机。”
老者微微皱眉,伸出一根手指,细细地阐述着其中的艰险:“一则,这传送之途充满了不确定性,吾实难确切知晓,你二人是否会被传送至那参与评级的星辰之上。那茫茫星河,星辰无数,这传送阵以然久远,难以捉摸,稍有差池,便可能偏离既定的方向。”
老者微微摇头,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二则,安全之事,实难有保障。在那神秘的传送过程中,可能会遭遇各种奇异的力量干扰,或是隐藏着的时空乱流,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将你二人吞噬。再者,即便顺利抵达目的地,那未知的环境中,又岂会毫无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者的神情越发凝重,伸出第三根手指:“三则,那处试炼地究竟是否有神族强者留意,这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未知之数。那星辰上有什么也是其中的变数,实在难以预料。”
老者长叹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不得不考虑。那传送所需能量是否充裕,亦是一大隐忧。这能量仿若那流淌在血脉中的生机之力,若能量不足,传送中途便可能戛然而止,把你二人抛入那无尽的虚无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静静地看着眼前二人,目光中蕴含着一丝期待与关切:“即便如此,你二人可愿一试?”
在那略显昏暗的石室之中,二人的面庞之上,失望之色如墨般浓重地蔓延开来。他们缓缓地向着面前老者,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一拜,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说道:“仙人,此事关乎我二人生死命运,可否宽允我二人商议些许时分,待斟酌妥当之后,再给您一个答复?”
那老者依旧面带祥和微笑,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缓缓说道:“此事非同小可,着实关乎你二人之性命安危,你们自可随心商议,不必拘束。”
言罢,只见他身形轻盈,仿若不带丝毫烟火气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出那扇房门。而在他身后,那沉重厚实的石门,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悄无声息地自动闭合。
此刻,嬴霸天仿若褪去了往日那层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外壳,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他静静地凝视着嬴风,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开口问道:“如今这般局面,你究竟作何看法?”
嬴风微微皱眉,那眉头深邃而凝重。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那紧闭的石门,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石壁,看到外面未知的命运。而后,他缓缓分析道:“如今种种迹象看来,此事怕是如那竹篮打水,终究一场空幻。我们若依照仙人所言前去,或许在这茫茫未知之中,尚能寻得一线生机,获得些许收获;可若是执意不去,此刻即便出去,又能奔赴何处?这天地虽广,却似乎己无我二人容身之所。
“往昔家族没有这番大动作时,任务失败至多不过承受些许责罚。然而,如今局势己然大不相同。此番动静如此之大,家族又怎会毫发无损?那军方之中,己然死去了众多将士,如此惨烈的后果,想必诸多罪责都会如那汹涌潮水一般,纷纷朝着我们这些己被认定失踪或者死亡的人身上倾泻。
“你且细想,家族之中那些平日里手握大权、高高在上之人,在面对如此危机之时,哪一个不是只想着明哲保身?他们早己如同受惊的鸟兽,早早地便寻好了退路,将自己从这复杂的漩涡之中摘得干干净净,又哪里还会有半分心思来顾及我们的死活?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那用以平息风波、承担罪责的棋子罢了。”
嬴风这一番言辞,看似只是对着嬴霸天娓娓道来,而嬴霸天心中又何尝不知,依照家族以往那冷酷无情、权衡利弊的行事风格,事实的确如此。只是如今,他身为此事在外的负责人,这所谓的负责人,不过是那失败后的替罪羊,是被家族弃之如敝履的可怜棋子而己。
念及此,嬴霸天微微一叹,面露愧疚之色,缓缓说道:“往昔之时,身处家族之中,诸多事务皆身不由己。如今想来,伯父行事确有诸多不妥之处,实是亏欠于你。还望你能宽宥伯父之过,莫要心生怨恨。”顿了一顿,他又接着道:“如今这局势,你我二人仿若置身于同一片风浪之中的扁舟,己然是命运相连,休戚与共。此刻若不放手一搏,怕是唯有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慢慢腐朽颓败。”
嬴风静静地听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既如此,那便赌上这一把吧。”言罢,他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轻轻敲响那扇石门,声音沉稳而有力:“仙人,我等己然想得透彻,愿意一试。”
见石门内许久未有应答,嬴风又稍稍提高了些嗓音,连喊数声。嬴霸天在一旁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且再稍候片刻,莫要失了礼数。”
良久之后,那厚重的石门再次缓缓打开,老者的身影悠然步入。他目光深邃,宛如古井无波,淡淡地问道:“你二人可思量清楚了?”
嬴霸天与嬴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之意,连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想好了。”
老者微微皱眉,再次追问:“当真想好了?此途或许艰险无比,稍有差错,恐将万劫不复。”
二人相视一笑,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决然,再次齐声说道:“想好了。还望仙人引领我等一试。”那老者见状,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带你们走上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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