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勇公司的合伙人卷钱跑路了,母亲犯病进医院。
桑榆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好兼职下班。
消毒水气味进入鼻腔,桑榆看着心电监护仪跳动的绿点,那些缠绕在母亲身上的管线刺痛着她的眼睛。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突然传来穿胶鞋的脚步声,为首的男人摘下黄色安全帽,露出眉骨处狰狞的疤痕。
“娃儿躲到医院当孝女了?”他甩出皱巴巴的合同拿出来怼在桑榆面前,“李智勇他妈人呢?咱们可是把棺材本都垫进这个项目了。现在刘维他们几个卷钱跑路,姓李的会不知道?”
桑榆的指甲陷进掌心,莫名想到西年前那个同样飘着消毒水味的清晨,父亲在顶楼徘徊的身影,那天是她生日。
“王叔,给我们点时间天时间。”桑榆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走廊回荡,王国恩哄笑起来,“我们给你时间谁给老子时间?咱不需要养家糊口,不需要钱?你老子当初找的合伙人,谁不知道是你们自己家的亲戚,现在在这装什么?”
两个月前王国恩来家里吃饭,还夸桑榆懂事,和现在张牙舞爪的他像两个人。
桑榆抿唇,她继父李智勇当初不惜借钱也要合同刘维几个远房亲戚一起开公司,没想到正中他们下怀,以他名义开的公司,钱被刘伟几个卷走,自己却被扔在这儿。
“我们会处理的。”桑榆尽量维持着冷静。
“成,咱都是普通百姓,都不容易,咱们给李智勇一周时间,让他给俺们一个交代,否则,拼了命也要拆了你妈这病房,不让你们好过!”
谢玄易斜倚在防火门后阴影处,他望着走廊尽头那道单薄身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他拨通了一则电话,吩咐着什么,他得漫不经心,“账单记在我名下,别让桑榆家里人知道。”
工人走后,谢玄易缓步来到桑榆身后。
“违约金是收购价的3倍。”他对着她的背影开口。
桑榆愣住。
谢玄易意味深长:“桑榆,那天我提出的条件,你现在答应吗。”
桑榆转身看向谢玄易,眼中含着愤怒与无助。
“兜兜转转一大圈,就为了现在让我答应你的条件?”
谢玄易含着笑,她确实没说错。
“桑小姐好好考虑,ICU一天的费用,“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畔,“另外提醒桑小姐一句,你母亲下一次手术日期要到了。”
谢玄易没有多留,其实他得知桑榆继父建筑公司破产消息比桑榆还要早些。但他没什么反应。
他有的是时间,但桑榆不一样,她身后背负的债务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她摧垮。
等桑榆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难时,自会来求他。
暴雨冲刷着公交站牌上的小广告,桑榆蜷缩在末班车最后一排。母亲刺绣的平安符在衣袋里被她紧紧握着。
继父踹裂她房门的那个雨夜,那天李智勇在家中砸烂了一切能砸烂的物件,那是他第一次投资失败。
从此桑榆的生活变成灰色。
桑榆听见二楼忽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心一寒,连忙走上去,两个青年男子正在书房翻动母亲的饰品盒。
桑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名男子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你父亲拿这些玩意给我们鉴定,有价值的就送去卖了,你在这儿吼什么?”
桑榆手微微颤动:“不是李智勇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把这些拿去卖?”
男子不悦:“你们父女俩什么毛病?到底卖不卖,劳资大老远跑过来,东西不值几个钱,破事一堆。”
“不卖,你们出去。”桑榆开口。
男子骂骂咧咧的甩掉手上的物品离开。
李智勇醉醺醺的窝在二楼客厅睡觉,桑榆看见他一阵恶心,拿起桌上的酒瓶扔向男人的头。
玻璃瞬间碎开,酒水混着血液缓缓流下。
男人惊恐的睁眼,看见眼前的桑榆,暴怒起身。
桑榆被他揪住头发按向红木屏风。
“和你那个短命爹一样找死!”继父的拳头裹着风声袭来,撞翻的青花瓷缸里锦鲤在地毯上徒劳地蹦跳。
混乱间,桑榆捡起玻璃碎片,刺向身后的男人。
李智勇捂着腹部踉跄后退。瞪着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畜生东西……”李智勇大骂。
桑榆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她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就算今天死在这儿,她也不会让李智勇好过。
骂声戛然而止,李智勇眼白一翻,晕在了地上。
——
夜总会灯红酒绿。陈嵃进入包厢,指尖的烟猩红火光明明灭灭。
“又搞什么花样?”他嗤笑一声,衫领口松垮,露出锁骨上的齿痕。
“玄易回国第一次参局,谁敢不来?”孔溪溪咬着烟笑。谢玄易坐在皮质沙发上,懒懒开口:“陈少迟到了五分钟。”
谢玄易瞥见陈嵃锁骨处的痕迹,玩味道:“被美人耽误兄弟组局,按规矩该罚三杯烈酒。”
周遭哄笑,陈嵃挑眉接过廖屿奕递来酒杯。
谢玄易修长的手指在杯壁着,斜倚着真皮卡座,领口大开,脖颈上还沾着口红印,指尖掠过身旁女伴殷红的唇。
陈嵃咬着薄荷烟,他接过一旁女人递来的龙舌兰,仰头时喉结滚动出漂亮的弧度,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滑进领口。
女人见陈嵃喝下,又惊又喜,以为陈嵃对自己同样有意思,便软着身向陈嵃贴过去,陈嵃抬手勾住女人下巴,眼睛微眯着,漫不经心:“行了。别往我这儿靠。”
女人一愣,委屈的咬唇:“陈少不陪小柳多喝几杯吗?”
陈嵃脸色一沉,女人见状,立刻赔笑:“陈少别生气,我自罚一杯。”
喝完女人不敢再使心思,离开陈嵃身边。
陈嵃没什么兴致,思绪在别处,他找人调查了阮忆冬母亲。阮母的确是在雨天的夜晚车祸离世的。难怪阮忆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查的人告诉他,这件事有些蹊跷,很多细节查不出来,像是被刻意隐藏起来。
这让他莫名的不悦,陈嵃讨厌一切掌控不了的事。但越是捉摸不透,他越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嵃哥今天手气不行啊。”赌桌上孔溪浣把骰盅推过来。陈嵃曲起指节敲了敲骰盅,“继续。”
廖屿奕在一旁咬着烟笑,毕竟他们几个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今儿陈嵃进来之后的态度,他便看出陈嵃不在状态。
那边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谢玄易甩了甩被酒液浸湿的右手,他笑着用左手捏住女孩的下巴:“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指尖力道却让姑娘疼得白了脸。廖屿奕隔着摇晃的人影望过去,谢玄易虽是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到现在为止,桑榆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谢玄易不由得烦躁。
“要不咱赌点新鲜的,”廖屿奕莫名兴奋起来道,“一次五十万,依次累加。”
周遭的人觉得有意思,瞬间来了兴致。
廖屿奕目光扫向一旁的谢玄易,一向玩得开的咖今天居然也没什么兴致的模样。
奇了怪了。
这两人什么情况?
不过也成,陈嵃谢玄易这两人平日里玩这些厉害,赢了他们不少东西,钱就不说了,豪车骏马被他俩赢了个遍。今天就趁他们这状态,收点宝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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