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烬!你给我站住!"
上官苧苧提着裙摆追在后面,小脸气得通红。前面的高大身影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身。她来不及刹车,一头撞进了对方怀里。
"投怀送抱?"魏烬低笑一声,手臂一收就把人抱离了地面。
"啊!放我下来!"上官苧苧惊呼着捶打他的肩膀,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魏烬不仅没松手,反而抱着她转了两圈。
裙摆飞扬间,上官苧苧吓得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把平整的布料抓出了褶皱。
"晕、晕了......"转停后,她晕乎乎地趴在魏烬肩头。
没等她缓过神,唇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魏烬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三下,发出清脆的"啵啵啵"声。
"夫人,我们去荡秋千。"他自说自话地抱着人就走。
上官苧苧瞪圆了眼睛。这人怎么这样!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你...你..."她结巴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讨厌!"
魏烬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胸腔震动着发出低沉的笑声。怀里的人更生气了,攥着小拳头首捶他胸口。
穿过几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将军府最僻静的一处园子,满眼都是缤纷的花朵。
花香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萦绕在鼻尖。
园子中央立着个崭新的秋千,藤编的座椅上缠着新鲜的花枝。魏烬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上去,像在安置什么珍宝。
"别生气了。"他俯身凑近,"绷着脸多可惜。"
上官苧苧别过头不看他。
"再生气我就要亲你了。"魏烬威胁道,手指卷着她的一缕发丝。
"你!"上官苧苧猛地转回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不讲理!"
魏烬趁机在她嘟起的嘴上轻啄一下:"讲理做什么?讲理能亲到夫人吗?"
上官苧苧被这无赖言论惊得说不出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气呼呼地抓住秋千绳,脚尖一点就要自己荡起来。
"我来推。"魏烬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施力。
秋千缓缓荡起,带着淡淡的花香。上官苧苧本来打定主意不理他,可随着秋千越荡越高,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美。整片花海尽收眼底,各色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像在向她招手。
她忍不住小小地"哇"了一声,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刚要上扬,又赶紧压下去,假装还在生气。
魏烬在她身后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小姑娘太好懂了,生气和开心每个小表情都写在脸上。
此刻明明开心得眼睛发亮,还非要装出气鼓鼓的样子。
"喜欢吗?"他凑到她耳边问,"这园子专门为你弄的。"
上官苧苧揪着秋千绳的手指紧了紧。她当然喜欢,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园。但要是承认了,岂不是让这个坏蛋得逞了?
"哼。"她发出个鼻音,算是回答。
秋千荡到最高处时,能看见围墙外远处的山峦。上官苧苧不自觉地松开一只手想去够那片绿色,吓得魏烬赶紧按住秋千。
"小心!"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秋千慢慢停下来,魏烬的手还紧紧抓着绳子,指节都泛白了。上官苧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辩解。
魏烬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吓死我了。"
他的手掌有些发抖,额头抵着她的。上官苧苧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魏烬这么紧张。
"对不起嘛......"她软软地说,不自觉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个下意识的亲昵动作让魏烬眼神一暗。他克制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转到秋千后面:"再来,这次抓紧了。"
秋千再次荡起来,不过幅度小了很多。上官苧苧这次乖乖抓着绳子,时不时偷瞄身后推秋千的人。
阳光给魏烬的轮廓镀了层金边,让他刚毅的眉眼柔和了许多。他推秋千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似的,完全看不出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样子。
"再高点?"他低声询问。
上官苧苧点点头,又赶紧补充:"但、但不能太高......"
"好。"魏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都听夫人的。"
随着秋千的摆动,上官苧苧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她发现角落里有一片蓝色的花丛,在阳光下像星星一样闪烁。
"那是......"
"蓝星花。"魏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从西域带回来的种子,养了两年才开花。"
上官苧苧惊讶地转头看他:"你亲自种的?"
"嗯。"魏烬轻描淡写地应道,手上动作不停,"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秋千慢慢停下来。上官苧苧跳下来,提着裙摆小跑到那片蓝星花前蹲下。近看更美了,每朵花都有五片花瓣,中心是嫩黄色的,像小太阳。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瓣,生怕弄坏了。魏烬跟过来蹲在她身边,随手摘了一朵别在她发间。
"好看。"他端详着,眼神温柔。
上官苧苧摸了摸头上的小花,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这个在外人眼里冷硬如铁的男人,为她种了满园鲜花,还亲手做了秋千。
"谢谢......"她声音小小的,但足够让魏烬听清。
魏烬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们在花园里消磨了一上午。上官苧苧像只好奇的蝴蝶,从这丛花飞到那丛花。魏烬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解答她的问题。
"这红的是什么花?"
"朱顶红。"
"那个呢?白白的那个。"
"古琼花”
走到一处凉亭,上官苧苧己经微微出汗了。魏烬变戏法似的从亭子里拿出个食盒,里面装着点心和凉茶。
"歇会儿。"他递过帕子让她擦汗。
上官苧苧小口啜着凉茶,眼睛还不住地往西周看。这个花园太让她惊喜了,每处细节都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喜欢这里吗?"魏烬问,手指轻轻拂去她嘴角的茶渍。
上官苧苧诚实地点头:"喜欢。"顿了顿又补充,"比宫里的御花园还好看。"
这是她给出的最高评价了。魏烬嘴角上扬,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以后常来。"他说,"这些花都需要人欣赏。"
上官苧苧咬着点心点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有片花瓣粘在了她嘴角,魏烬伸手去摘,结果被她不小心咬住了指尖。
"!"她赶紧松口,脸一下子红透了,"对、对不起......"
魏烬眸色一深,突然凑近:"故意的?"
"才不是!"上官苧苧慌忙后退,差点从石凳上滑下去。
魏烬一把捞住她的腰,顺势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上官苧苧挣扎着要下来。
"放松。"魏烬在她耳边低语,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我们是夫妻,记得吗?"
上官苧苧当然记得,但这不代表她能习惯这种亲昵。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把平整的布料都揉皱了。
魏烬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怕我?"
上官苧苧摇头。不是怕,就是......就是不习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和异性这么亲近过。
看出她的不自在,魏烬主动松开了手:"去玩吧,那边还有片玫瑰没看。"
上官苧苧如蒙大赦,立刻从他腿上跳下来,提着裙摆跑向花丛。跑出一段距离后,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魏烬还坐在凉亭里,看起来有些落寞,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上官苧苧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回凉亭,飞快地在魏烬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开了。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让魏烬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罪魁祸首己经躲进了玫瑰花丛,只露出个红彤彤的耳朵尖。
"上官苧苧。"他故意连名带姓地喊她,"过来。"
花丛后的人影明显抖了一下,但没动。
"三声之内不过来,"魏烬慢条斯理地说,"我就过去抓人。"
"一。"
花丛动了动。
"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三。"
上官苧苧磨磨蹭蹭地从花丛后挪出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她站在离凉亭三步远的地方,不肯再靠近。
"再、再亲会肿的......"她小声抗议。
魏烬被这可爱的逻辑逗笑了。他起身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指着自己的脸颊:"刚才谁偷亲我来着?"
上官苧苧低着头玩手指,假装没听见。
"嗯?"魏烬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敢做不敢当?"
"我...我那是......"上官苧苧结结巴巴地找借口,"是...是谢谢你弄的花园......"
魏烬挑眉:"谢礼这么敷衍?"
上官苧苧急得首跺脚:"那、那你要怎样嘛!"
魏烬笑着站起身,牵起她的手:"陪我再荡会儿秋千。"
这个要求出乎意料地简单。
上官苧苧松了口气,乖乖跟着他往回走。
花园里,秋千又轻轻荡了起来。这次上官苧苧不再生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裙摆,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魏烬在后面轻轻推着,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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