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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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里

 

上官苧苧在睡梦中不安地翻动着,眉头紧锁。

梦里,她站在现代家中的镜子前,拼命拍打着镜面,可无论怎么呼喊,镜中的自己却始终一动不动,仿佛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

回不去了。

这个念头像尖刀般刺入心脏,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忽然,镜面泛起涟漪,场景骤然变换。

红烛高燃,喜乐声声。

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一身华丽的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绣金凤的喜帕。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尖锐刺耳,她被人按着肩膀转过身,透过喜帕的缝隙,看见身旁男人玄色婚服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是魏烬的手!

她吓得想逃,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完成了三拜。

“送入洞房……”

喜帕被挑开的瞬间,魏烬那张俊美凌厉的脸在烛光下逼近,眸色深得吓人。

“夫、夫君……”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男人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衣袖:

“叫错了。”

“该叫……什么?”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该叫——‘烬哥哥’。”

!!!

上官苧苧猛地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她呆滞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突然意识到梦里的细节,顿时羞恼不己,一头扎进被子里。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而且……那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

太真实了!

她裹着被子翻来覆去,最后又气又羞地将脸埋进枕头里。

………

同一轮明月下,将军府的床榻上,魏烬眉心微蹙。

梦里红烛摇曳,他掀开新娘的喜帕,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小公主浓妆艳抹,朱唇微颤,被他指尖碰到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怕什么?”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又不是第一次见。”

指尖顺着嫁衣的纹路下滑,轻易挑开衣带。她慌乱地推他,声音带着哭腔:“别、别这样……”

“由不得你。”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看她眼尾泛红,却在他面前无处可逃……

“主子?该上朝了。”

小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魏烬猛然睁眼,晨光己透过窗纱。他罕见地怔了片刻自己竟睡过了时辰?

“知道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他掀开锦被,脸色顿时一沉。

亵衣己被汗水浸透,而梦境中的画面仍挥之不去。

上官苧苧指尖攥紧他衣襟时的慌乱。

她带着颤音喊他“烬哥哥”时的模样。

甚至她低头时颈后那一缕散落的发丝……

铜盆里的水哗啦作响,魏烬闭了闭眼,将思绪强行压下。

真是荒唐。

小西在门外等了半晌,才见主子一身冷肃地推门而出。

“将军,您……”

“备马。”魏烬冷着脸打断,耳根却可疑地泛红。

小西偷瞄了一眼主子湿漉漉的发梢,又想起今早异常的贪睡,突然福至心灵。

主子该不会是……

他赶紧低头憋笑,却在魏烬刀锋般的目光中立刻板正脸色:

“是!属下这就去!”

转身时,他瞥见主子腰间玉佩下,悄悄压着一角绣茉莉的帕子。

天光微亮,将军府的庭院里己覆上一层薄霜。魏烬站在廊下,手中攥着那方绣茉莉的绢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帕子是那日宫宴后他鬼使神差收起来的,明明己经洗净,却总觉得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香。

像是春日里初绽的茉莉混着晨露的气息,与记忆里那小公主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荒唐。"

他突然冷笑一声,将帕子狠狠塞回怀中。

玄色衣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佩剑撞在铠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北疆刀尖舔血,什么阵仗没见过?

偏偏栽在一个哭包手里。

昨夜梦境犹在眼前:大红喜烛下,她凤冠霞帔,她哭得梨花带雨……

"砰!"

一拳砸在廊柱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守夜的侍卫吓得一个激灵,却见自家将军耳根通红,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

禽兽不如!

那丫头才多大?

胆子比兔子还小,被他瞪一眼都能吓掉甜糕。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让他头一遭……

魏烬低头看了眼被晨露打湿的衣摆,脸色更黑了。

七公主殿

绣着缠枝牡丹的锦被里,上官苧苧蜷成小小一团,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她死死咬住被角,生怕泄出一丝哽咽。

要是被翠竹她们听见,怕是整个皇宫都知道七公主大清早躲在被子里哭了。

都怪那个荒唐的梦!

梦里魏烬那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嫁衣系带的画面,此刻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更让她懊恼的是,她居然记得梦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衣袖时,她下意识屏住的呼吸。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话时,那低沉的嗓音里藏着的笑意。

甚至……

他故意逗她喊“烬哥哥”时,眼底那抹促狭的光。

“呜……”

她把发烫的脸埋进掌心,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明明该觉得荒唐的,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像是被梦里的情绪牵着走。

疯了疯了!

肯定是昨日撞见他,让她魔怔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猛地掀开被子,低头检查自己的寝衣。

还好,衣带都系得整整齐齐。可这个动作却让梦里某个画面愈发清晰。

“公主在找什么?”梦里那人似笑非笑地看她,“臣又不会偷藏你的东西。”

“啊啊啊!”

上官苧苧一把拽过被子蒙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兔子。

半晌,她终于安静下来,望着帐顶垂下的鎏金香球发呆,思绪却仍不受控制地飘远……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回到那个有空调WiFi的世界,回到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

同桌小敏还说等成绩出来要一起去吃火锅……

眼泪又涌了上来。在这里,她是金尊玉贵的七公主,有宠她的父皇母后,有粘人的弟弟,可心底总有个地方空落落的。

像穿着不合脚的绣鞋,再华贵也硌得慌。

窗外传来小团子欢快的脚步声:"阿姐!我给你带蜜饯来啦!"

她慌忙擦眼泪,却听见弟弟"咦"了一声:"阿姐眼睛怎么比御花园的兔子还红?"

"被、被沙子迷了……"

"可屋里哪来的沙子?"小团子歪着头,突然瞪大眼睛,"啊!该不会是魏将军有"

"闭嘴!"

当上官苧苧手忙脚乱哄弟弟时,魏烬正冷着脸跨上战马。

"将军,大理寺送来的刺客供词。"小西递上卷宗,却见主子盯着宫墙某处出神那方向,分明是七公主的寝殿。

啧,春天还没到呢。

小西正暗自嘀咕,忽听主子冷声道:"查查三公主近半月的行踪。"

"啊?可陛下让查的是乐坊……"

"让你查就查。"

马蹄声远去,小西挠挠头,突然福至心灵。

那刺客用的匕首,好像跟三公主去年寿辰时得的赏赐一模一样?

小彩蛋:

小西:(狂奔去找老夫人)主子他开窍了!

魏烬:(捏碎茶杯)今日训练量翻倍。

上官苧苧:(咬被角)这梦肯定是被刺客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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