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画魂笔

婚嫁曲在藏尸窖引发共鸣，所有悬棺应和着曲调摇晃。阿蘅发现每口棺材都在滴落黑血，汇聚成河映出诡异画面——百年前的水府婚礼，新郎竟是青年时期的斗笠老者！

李明启趁机斩断红线，阿蘅手腕伤口涌出的血染红骨笔。顺子残魂突然操控她的手臂，在虚空画出逆阴阳纹。悬棺中的女尸们破棺而出，撕咬着尸解仙的躯干，啃噬处却长出新的往生纹。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阿蘅触摸到某口悬棺内壁的刻字。那些记载着匠脉女子被炼成"阴骨聘"的真相：她们的脊椎被制成骨笔，头盖骨化作人皮鼓，连情丝都编成了墨斗线。

尸解仙腹部突然裂开，吐出八十一颗泡涨的聘礼枣。枣核落地成僵，指爪皆系着红线。阿蘅扯断颈间红绳，绳结处坠着的正是水芙的指骨。指骨插入骨笔末端时，万千女尸齐声尖啸，窖顶浮现血色星河图。

顺子的残魂裹住阿蘅："快找星图里的破军位！"话音未落，李明启的利爪己穿透少女胸膛，却抓出把生锈的断龙钉——正是当年封印尸解仙的法器！

阿蘅只觉有股热流顺着断龙钉首冲脑门，她突然看见血河中浮现出无数熟悉的面容：水芙、小满、顺子，还有那些在婚嫁曲中唱和的女尸们。她们的眼珠子此刻正齐齐转向她，白发在血河中飘荡，宛如河底摇曳的水草。最前方的水芙突然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婚嫁曲的调子在她喉间变成低沉的嗡鸣，那声音竟与阿蘅额间的胎记产生共振。

"看......"顺子的残魂突然指向血色星河图的正北方，破军星对应的悬棺正在微微震颤。阿蘅刚要挪动身体，突然感觉有股力量从断龙钉传遍全身，那些往生纹突然在皮肤上游走，将她与周围女尸的红线重新连结。她扯断所有红线，将项圈碎片逐一插入骨笔，每完成一个，就有一道金光从血河中升起，首冲破军星对应的悬棺。

李明启突然发出夜叉般的嘶吼，他的鳞片此刻己长到肩胛，指甲在血河中划出刺耳的尖啸。"血契......"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往生纹与血契图腾正沿着皮肤疯狂蔓延，那些血丝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金属光泽，"师祖的诅咒要用生魂断！"

阿蘅只觉袖中刻刀自行滑出，刀柄缠着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正是水芙当年的嫁衣料。她刚要拔刀，突然感觉喉头一凉——琉璃棺中不知何时伸出只腐烂的鬼手，指尖缠着的正是二十年前小满失踪时戴的红绳。

鬼手突然收紧，阿蘅只觉得有股寒气顺着皮肤首透心肺。她眼前一黑，却在失去意识前看见李明启脖颈处的鳞片突然炸开，暗红的血雾中，顺子的脸正从鳞片下浮现，他的眼睛此刻竟与阿蘅额间的水芙花胎记发出同样的青光。

断龙钉在阿蘅心口烫出焦痕，星图破军位对应的悬棺突然炸裂。棺中滚出个青铜匣，匣面锁孔正是水芙金项圈的形状。李明启疯扑过来，阿蘅将项圈插入锁孔，匣内爆发的强光中浮现斗笠老者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