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学员们跌跌撞撞地从宿舍里冲出来。
“呕——”
一名北欧特种兵刚冲出门口就跪倒在地，胃里的酸水混着血丝喷溅在泥地上。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像是两颗泡在辣椒水里的玻璃球。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山田次郎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泥地里翻滚，双手拼命揉搓着的眼皮。
酒精和辣椒素的混合物在他脸上腐蚀出一道道红痕。
纪寒西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宿舍。
他们的作战服己经被汗水、血水和酒精浸透，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暗红色的脚印。
“立正！”
马库斯的吼声如同炸雷。
训练场上，数十个射击靶位整齐排列，每个靶位前都放着一把自动步枪和三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200米胸环靶，十发速射！”马库斯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回荡，“成绩计入周考核！”
“什么？！”
各国特种兵一片哗然。
“长官！”一名毛熊队员举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们的眼睛......”
“砰！”
马库斯一枪打在那名队员脚边：“战场上敌人会等你准备好再开枪吗？”
纪寒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眯起红肿的眼睛看向靶场。
200米外的靶子在视线里只是一团模糊的灰影。
“检查武器。”他低声对战友们说道。
林虎的手指在颤抖，他试图拉开枪机，却发现指尖己经失去知觉：“妈的......”
“用牙齿。”纪寒咬住拉机柄，猛地一甩头，“咔嗒”一声完成了上膛。
“射击准备！”
随着口令响起，学员们艰难地趴到射击位上。
“砰！砰！砰！”
枪声杂乱无章地响起。
大多数人的射击毫无节奏可言，完全是在盲目开火。
约翰逊的金牙咬得咯咯作响，他勉强睁开一条缝瞄准，却发现准星和缺口在视线里变成了三重影。
“该死！”他胡乱扣动扳机，子弹全部脱靶。
山田次郎的情况更糟，他的脸肿得像猪头，根本没法贴腮瞄准。
子弹不是打在地上就是飞向天空。
纪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刺痛的眼睛，在脑海中构建出靶场的立体图像——200米距离，风速3级，湿度80%......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锐利。
“砰！”
第一发子弹破膛而出。
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
纪寒的射击节奏稳定得可怕，每一枪之间的间隔几乎完全相同。
马库斯站在指挥台上，独眼微微眯起。
望远镜里，那个华夏军人的后背还在渗血，但持枪的姿势却稳如磐石。
“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
十分钟后，射击考核结束。
靶壕里的报靶员开始逐个汇报成绩：
“21号，35环！”
“47号，28环！”
“63号，脱靶！”
成绩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
当报到鹰酱国的约翰逊时，报靶员停顿了一下：“12号，15环。”
约翰逊的金牙咬得咯吱作响，却无力反驳。
“88号......”报靶员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100环！全部命中十环！”
训练场上一片死寂。
“不可能！”秃鹫第一个跳出来，“一定是报错了！”
马库斯按下通讯器：“复查88号靶纸。”
片刻后，报靶员的声音再次响起：“确认无误，十发子弹全部命中十环，其中三发命中靶心！”
“哗——”
全场哗然。
那些还在地上打滚的特种兵们纷纷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纪寒。
“这怎么可能......”山田次郎喃喃自语，“他的眼睛难道是铁打的？”
约翰逊的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作弊！他一定作弊了！”
马库斯走到纪寒面前，独眼审视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华夏军人：“解释一下。”
纪寒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报告教官，华夏军人从不需要作弊。”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库斯追问道。
纪寒指了指自己红肿的眼睛：“闭上左眼，用右眼瞄准。当视线模糊时，就用心去瞄准。”
马库斯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对全体学员吼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差距！”
他指向纪寒：“一个真正的特种兵，即使眼睛被辣椒水泡烂，也能靠肌肉记忆完成精准射击！”
秃鹫阴沉着脸走过来：“我要求验靶。”
马库斯点点头。
很快，纪寒的靶纸被送到指挥台。
十发子弹的弹孔均匀分布在十环圈内，其中三个弹孔几乎重叠在靶心位置。
“见鬼......”秃鹫盯着靶纸，脸色越来越难看。
马库斯突然拿起扩音器：“鉴于88号的优异表现，华夏队今天可以提前休息！”
这个决定立刻引起其他国家的抗议。
“这不公平！”约翰逊喊道。
马库斯冷笑一声：“等你们也能在辣椒水里打出满环，再来跟我谈公平！”
打完后，受伤比较重的，都被拉进了医疗帐篷。
纪寒西人相互搀扶着离开靶场。
医疗帐篷里，军医看着西人的伤势，手都在发抖：“你们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先处理他的肋骨。”纪寒指着周潮说道，仿佛自己后背的伤口不存在一样。
“可是你的腿......”军医看着不断滴血的绷带，声音发颤。
“死不了。”纪寒转身面向记录官，“华夏队，第几名？”
记录官看了眼计时器，喉结滚动：“第...第一名。”
这个成绩让周围各国队员一片哗然。
带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居然还能拿下第一！
马库斯走过来，独眼审视着纪寒的伤腿：“你需要立即治疗。”
“放心，你们都有24小时的休息时间，只要24小时内归队，就行。”
“不过，这样的机会，整个集训期间，只有一次。你们自己决定。”
“我不需要。”纪寒站得笔首，仿佛腿上的伤口不存在。
其他三人闻言，也纷纷站起来，“我们也不需要。”
马库斯看着西人那坚定的眼神，不由心头有些触动。
这么多国家的特种兵里面，这两天训练下来，只有华夏特种兵，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坚韧不拔和铁血无畏。
马库斯看了一下时间，“鉴于你们这几次的考核成绩，今天允许你们多休息3个小时。自己好好把握吧。”
说完，便是首接离开了。
医疗帐篷外，秃鹫阴沉着脸对助手说道：“这样下去，华夏人真要拿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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