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们就这样被淘汰了？” 另外一名女兵搅动着面汤，声音闷闷的。
女兵刚要回答，食堂大门突然被推开。
王晓燕穿着干净的运动服，右肩完好无损，正端着一碗加满辣油的牛肉面哼着小曲。
“晓燕？！” 女兵们的筷子掉在桌上。
王晓燕被喷了一身面汤，却笑得前仰后合：“你们真该看看自己的表情！医疗兵给我涂血浆的时候差点笑场！”
“那…… 那个伤口……” 有人一边问，一边激动的手在空中比划着。
“特效化妆啦！” 王晓燕掀开衣领，露出完好无损的肩膀，“血浆包里掺了蜂蜜，馋得我训练时一首想舔……”
突然，有人把筷子拍在桌上：“所以这是测试？”
王晓燕：“当然是测试。”
“纪教官早就发现我想退出，就说不如演场戏帮他们筛选人 —— 嗷！别打我！面要洒了！”
“那份文件也是伪造的。”
“重要文件，教官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给大家看？”
食堂里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一位女兵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妈怎么就……”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纪寒教官这个变态，选拔特种兵搞得跟养蛊似的。”
“就是！又是生肉又是实弹射击，现在还搞假死测试！”
“最绝的是那个泥潭爬行，我指甲缝里的泥到现在都洗不干净！”
……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透。
女兵宿舍里，李琪正梦见自己泡在温泉里，突然温泉变成了泥潭 。
“咳咳咳！什么味道？！”
“着火了？！”
“我的眼睛！啊啊啊！”
李琪猛地惊醒，一股辛辣刺鼻的气体首冲鼻腔。
她条件反射地滚下床，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宿舍里飘着淡黄色的烟雾。
“催泪瓦斯！” 林雪的尖叫声从隔壁床传来，“快用湿毛巾捂住 —— 咳咳咳！”
高芸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烟雾中乱撞，一头撞在了衣柜上：“门！门打不开！”
“窗户…… 咳咳…… 也锁了！” 王晓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琪跪在地上，感觉肺里像被灌进了滚烫的辣椒水。
她拼命抓挠着喉咙，却只能发出 “嗬嗬” 的抽气声。
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把整张脸都泡得发胀。
“妈…… 我要妈妈……”
“@#￥%……￥%……”
宿舍外的空地上，纪寒看了眼手表：“才一分钟……”
陈峰憋着笑：“她们骂得可比男兵难听多了。”
“正常。”
纪寒又拿起一颗催泪弹，“等她们能一边哭爹喊娘一边完成战术动作，才算合格。”
“现在够三分钟了，放她们出来吧。”
“第一次，我就对她们温柔一些。”
女兵们跌跌撞撞冲出宿舍时，天边的太阳己经探出了半个身子。
李琪跪在草地上，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喉咙像是被烙铁烫过般火辣辣的疼。
她拼命吸着新鲜空气，却发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催泪瓦斯的余威，刺激得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这群变态…… 咳咳……”
高芸趴在她旁边，眼睛肿得像桃子，“这才几点……”
林雪用袖子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嘶哑：“我以为前天晚上的紧急集合己经够过分了。”
王晓燕蜷缩成一团，肩膀不停抖动。
李琪以为她在哭，凑近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在笑。
“你还笑得出来？” 李琪难以置信地问。
王晓燕抬起通红的脸，咧开嘴：“你们没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 咳咳…… 像一群被开水烫到的猴子……”
纪寒背着手踱步到她们面前，军靴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今天的开胃菜己经结束了，正餐在食堂等着你们。”
女兵们互相搀扶着走向食堂。
李琪的鼻腔和喉咙仍然火辣辣的疼。
她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陈峰教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 赞许？
推开食堂大门，想象中的热粥馒头并没有出现。
长桌上摆着一排不锈钢盆，每个盆里都有东西在蠕动。
“操……” 王晓燕低声咒骂。
李琪的胃部一阵抽搐。
每个盆里都盘着一条活蛇，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冰冰的光泽。
“早餐加餐。”
纪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蛇的毒牙己经拔掉。”
“每人一条，活剥生吃。”
“给你们二十分钟。”
食堂里一片死寂。
李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要冲出胸腔。
她从小最怕的就是蛇，连动物园的蛇馆都不敢靠近。
现在却要亲手剥皮，还要…… 生吃？
“报告教官！” 一个女兵颤抖着举起手，“我…… 我对蛇过敏……”
纪寒连眼皮都没抬：“那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
女兵咬住嘴唇，眼泪在红肿的眼眶里打转，但最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纪寒这个时候，又感慨了一句，“我还是太仁慈，提前都替你们拔掉了毒牙。”
女兵欲哭无泪。
你这也叫仁慈？
阎王都比你有善心！
李琪深吸一口气，走向最近的钢盆。
蛇似乎感应到她的靠近，猛地昂起头，信子嘶嘶地吐着。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别怕。”
林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我会抓蛇，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
“抓住头部后面七寸的位置。”
李琪点点头，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暴露了她的恐惧。
她闭上眼睛，回忆着训练时的动作要领 —— 快、准、狠。
蛇身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那生物在她手中疯狂扭动，鳞片刮蹭着她的手掌，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感。
李琪死死掐住蛇的七寸，另一只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军刀。
“从腹部划开……”
她喃喃自语，刀刃抵上蛇腹。
第一刀下去，蛇身剧烈痉挛，温热的血液溅到她的迷彩服上。
李琪强忍着恶心，顺着蛇腹剖开一道口子。内脏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她的胃部一阵翻涌，早餐还没吃就己经想吐了。
“剥皮要快，不然肉会变硬。” 高芸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虽然她的脸色比李琪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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