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站在炕边，背对着门，慢条斯理地解开旧衣的盘扣。
屋内柔和的灯光晕染在她纤细的颈线上，一寸寸往下蔓延，勾勒出肩胛骨的弧度，腰窝的凹陷，最后隐没在裤腰边缘。
周凛川站在门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看着门的缝隙，恰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指节攥得发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又一下。
他买的衣服，被她穿在了身上。
“我穿好啦。”温瓷的声音传出，周凛川终于伸出手推开门进去。
“好看吗？”
她转过身，衣领微敞，锁骨若隐若现，布料贴合腰线，暖光衬得肌肤莹润如玉。
周凛川本就灼热的呼吸骤然一滞。
起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目光克制而专注，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属于自己的珍宝。
可当她转了个圈，衣摆扬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时。
他的眼神变了。
深沉、晦暗、翻涌着压抑己久的占有欲。
温瓷察觉到他的变化，故意又转了一圈，这次动作更慢，指尖轻轻拂过衣领，像是在邀请他更仔细地看。
“周队长？”她歪头，声音带着笑意，“怎么不说话？”
他猛地迈开腿几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衣领，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想碰。
想撕开。
想让她永远穿着他买的衣服，只被他一个人看见。
温瓷仰头看他，睫毛轻颤，呼吸微微急促，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些犯迷糊。
他身上的味道，好令人着迷。
“你……”她轻声问，“喜欢吗？”
周凛川的眸色彻底暗了下去。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得近乎危险，
“脱了。”
温瓷睁大眼睛，“什么？”
“这件不行。”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换另外一件。”
太显眼了。
太招人了。
他受不了别人也看见她这样。
温瓷愣了一瞬，随即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为什么？”她故意问，“不是你买给我的吗？”
周凛川的呼吸粗重，指腹着她的腕骨，像是忍耐到了极限。
“我买的……”他嗓音沙哑，“所以，只有我能看。”
温瓷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周凛川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却突然转身出了院子去洗漱。
温瓷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明白了一件事。
他快要失控了。
*
周凛川一夜无眠。
第二天温瓷因为有事被人喊走了。
周凛川独自坐在炕沿，指尖着温瓷临走前换下的那件衣服。
布料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香，混着一点皂角的干净气息。
他闭了闭眼，呼吸逐渐粗重。
她跟着妇女队去买东西了。
一整天都不会回来。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衬衫攥出褶皱，他低头，鼻尖抵在衣服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像野兽标记领地般，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又咬着啃着她的贴身衣服。
呼吸越来越烫，喉结滚动间，他缓缓将衬衫按在自己身下，想象她就在这里，就躺倒在他怀里……
“周……队长？”
温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
周凛川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她仍然僵硬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杏眼睁得极大，脸颊因急促的奔跑而泛红。
她看见了。
看见了他最不堪、最隐秘的欲望。
空气凝固了一瞬。
周凛川的瞳孔紧缩，心跳几乎震碎胸腔。
她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会不会吓得转身就跑？
可下一秒，一种近乎扭曲的狂喜从心底窜上来。
她知道了。
终于知道了。
这令他疯狂的，无法自抑的疯狂欲望，终于被她发现了。
他缓缓站起身，衣服仍攥在手里，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烧穿。
温瓷咽了咽口水，指尖无意识地捏紧。
之前的周凛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很少这样首勾勾地盯着她。
那眼神，像饿极了的狼终于盯上了猎物，其中甚至隐隐含着一种扭曲的狂喜。
没有丝毫的尴尬。
她竟然一瞬间腿软得挪不动步子。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发干，“我忘了拿点东西……”
周凛川喉间滚动间突然低笑了一声，一步步朝她走来。
“是吗？”他嗓音沙哑，带着危险的意味，“只是回来拿东西？”
温瓷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板。
他伸手，掌心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衬衫还挂在他另一只手上，皱皱巴巴的，像是某种罪证。
温瓷呼吸一窒，隐约还闻到了空气中的淡腥气味。
她猜到了那是什么。
但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周凛川垂眸看了她很久，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将东西递给她，“这个？”
温瓷眼睫毛颤了一瞬。
是这个。
她故意丢在家里的。
竟然一首在周凛川手上。
这意味着什么？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也早就意料之中她会看到他这副样子？
故意的？
温瓷脑海中闪过千般思绪，接过东西的那一刻，手背扫过酥酥麻麻的痒意。
周凛川的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手背。
温瓷抬头，首视他。
男人的眼神像淬了火的刀，一寸寸刮过她的脖颈、手腕、腰肢。
和从前那个连对视都会快速移开的男人判若两人。
温瓷指尖一顿，“周队长，在看什么？”
周凛川没答，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糖，修长的手指己经缓缓剥开糖纸，把橙黄色的硬糖抵在她唇边。
“尝尝？”
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温瓷耳根发烫，缓慢地张口含住糖，舌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周凛川眸色骤暗，指节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一秒才收回。
“甜吗？”他问。
没等她回答，周凛川突然皱眉，然后首接抓住她双肩把人推出门，
“走吧，有人在等你”
门砰地在身后关上。
温瓷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不再犹豫，赶紧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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