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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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夜(上)

 

“雪儿宝贝,外公想死你啦——”

高大的老农把雨宫樱雪高高地抱起来,下意识地就准备开始转圈圈。

“外公!我不是小孩子啦。”

雨宫樱雪连忙拍打着外公的手臂,且不说自己现在穿着裙子的问题,她可不想在姬长生面前还这样被当成小孩子般对待,她可是大姑娘了!

“好吧好吧,我们家雪儿是大姑娘了呢。”

外公把雨宫樱雪放下后,旁边的老妇走了上来,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

“小雪儿,欢迎回来。”

“外婆,我好想你。”

雨宫樱雪上前抱住外婆,把脑袋埋入对方的怀里,亲昵地蹭着。

看着亲密无间的爷孙三人,姬长生自然不会读不懂空气去打扰他们的重逢——只不过他这时候希望雨宫樱雪能快点想起来自己的存在,因为自己的位置正对着太阳,刺眼的阳光首射眼睛,晒得要老命了啊!

“雪儿,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外婆轻轻抚摸着雨宫樱雪的白色秀发,看着远处站着的姬长生和煦地笑了笑。

“啊、”

经外婆提醒,雨宫樱雪轻呼一声从外婆的怀里出来,小跑回姬长生旁边,低垂着脑袋,红透的脸颊不敢抬起对上姬长生的眼睛。

“长生,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过去吧,不要让外公外婆久等了。”

“嗯嗯。”

雨宫樱雪伸手接过自己的旅行包,带着姬长生走到外公外婆身边,在两位老人的带领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外公外婆好,我叫姬长生,是雨宫的同学。”

“你好啊,小长生,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家雪儿了。”

外婆很少高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外公则是没说什么,只是把雨宫樱雪身上的行李都拿了过来。

“没有没有,是我一首以来受雨宫照顾,我很感谢她,要不是她我连吃饭都是问题。”

外婆看姬长生那是越看越满意,虽然眼前的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留着那么长的头发,让她第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凑近一看却是格外乖巧清秀,而且语气也很礼貌——感觉上是个好孩子。

走了一小段路后,就到了雨宫樱雪的老家,住处外面贴着“出云”的门牌号,里面则是很经典的日式乡下一户建,虽然看起来很有年份,但总体上来说是被打理得很整洁的。

“小长生,我们这里是乡下,就委屈你了。”

外婆带着姬长生和雨宫樱雪进屋,走到客厅后给两个小家伙倒了茶水。

“老头子,你看看空调还能不能用。”

“不行啊,感觉要找人来修理了。”

外公拿出空调遥控器对着立式空调捣鼓了几下,发现完全吹不出来冷气。

“早说让你去找人来看看先,你这家伙。”

外婆轻轻拍了一下外公的脑袋,转而一脸歉意地对着姬长生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如你所见,这里一般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住,我们不习惯开空调,雪儿回来得匆忙,我们还没来得及修理。”

“没事的外婆,我没那么怕热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吗?”

姬长生站起身,走到了空调前把插头给拔掉了,然后把空调简单地拆开了。

“小子,注意安全啊。”

外公看着姬长生在不断地捣鼓着,也是有点担心这家伙被电电到之类的。

“没关系,我看看...”

姬长生把空调外壳给取下来,检查着里面的滤网,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使用,积灰导致空调吹不出冷气。

而雨宫樱雪则是凑到了旁边,探着个脑袋,好奇地看姬长生的操作。

“长生,你还会这个啊?”

“嗯...和师傅学过一点。”

“长生好厉害啊...”

听着两小只的交谈,外公凑到了外婆身边小声地交流着。

“喂,老太婆,雪儿第一次那么亲近陌生人啊。”

“说什么呢,小长生对雪儿来说又不是陌生人。”

“哎呀你知道我意思的。”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操心吧,你个老头想那么多干嘛?”

“哎,你这话说的...”

“樱...雨宫,你后退一点,我怕灰呛到你。”

听到姬长生称呼的改变,雨宫樱雪眯起眼睛,嘴唇抿成了一字,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自家孙女这样,外婆倒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外公则是不满意地咂了咂嘴。

啪嗒一下,滤网给拆下来了。

尽管姬长生己经很是小心翼翼了,但还是难免让地上沾染了一些灰尘。

“不好意思...”

“没事,我待会来弄就行了。”

姬长生看到外婆投来的笑容,感觉似乎和一开始的笑容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那个,滤网要清理一下,请问哪里有水呢?”

“跟我来吧小子。”

外公招招手,带着姬长生往外走去。

“这里就可以。”

外公把姬长生带到庭院里,拿起一根连着水龙头的水管递给姬长生,见后者对准滤网后才缓缓打开水龙头。

看着眼前的仔细擦洗着滤网的小子,外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觉得我们家雪儿怎么样?”

“樱...雨宫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人很好。”

“还有呢?”

“可能有点怕生。”

“啧——”

听到老人的咂舌声,姬长生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抬头刚想道歉起手,却发现对方转身往庭院侧边走去了。

“我去劈柴,记得关水龙头。”

“劈柴?”

“对啊,不然你们晚上可没柴火烧热水洗澡了。”

外公指了指隔壁的小屋,姬长生本以为那是仓库之类的,没想到是澡堂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一起吧。”

姬长生三下五除二地把滤网洗干净,外公见状也停下了步伐,看着姬长生把滤网上的水甩干,放在庭院的大石头上晾干。

“你那小身板真的可以吗?”

“姑且还是有锻炼的。”

“头发记得绑起来,干活不方便。”

“好的!”

半小时后——

“哦,不错嘛长生小子,劈柴功夫很厉害啊!”

“那是当然,我以前可是专业干这个的。”

想起来自己以前在道观,每逢过冬的必修课之一就是劈柴了,自然是轻车熟路。

倒不如说许久没有劈柴,现在重新捡起斧头劈柴,姬长生有点熟悉的感觉。

回来了,都回来了——

“不错嘛,来比比看谁劈得快!”

外公见状也是燃起了斗志,撸起袖子露出了壮硕的小臂,拎着另一个斧头在姬长生旁边开始一起劈柴。

“欧拉欧拉——”

“木大木大——”

客厅里。

“这两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外婆看了看时钟,心想洗个小玩意咋用了那么久呢,等得自家孙女都有点魂不守舍了。

“我去看看。”

“我、我也和外婆一起去!”

两人慢悠悠地走到庭院,发现没有人,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循着声音走去,发现一老一少两人正劈柴劈得起劲。

“哈,小子,不错嘛!”

“外公你也很厉害啊,宝刀未老啊!”

“哼,小子,我要是像你一样的年龄,两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哦?我看未必吧?”

“那就是你不懂了,小子,看我这招十八连——”

“明——亮——”

听到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外公的手一顿,然后看到了慈祥的外婆正一脸核善地盯着自己。

“啊,啊哈哈...莲,我,我和长生小子在友好交流呢。”

“友好交流就是让客人干活吗?你要不看看身后?”

外公吞了口口水,看向身后那近乎变成一座小山高的柴。

“也,也不是很多啦!”

然而外婆己经没有心思听外公讲话了,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家里走。

“我错啦——”

“小长生,你也回来休息吧。”

吩咐完这一句外婆就拖着外公的耳朵先行一步了。

“长生,你也真是的,就陪着外公胡闹。”

雨宫樱雪不满地了嘴,小眼神有点幽怨地看着对方。

“光看着老人家干活也不好嘛,就当锻炼了。”

姬长生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你是客人嘛,要干活也是我来的呀。”

“虽然我是客人,但是也是樱雪的朋友,帮朋友的长辈帮忙干活也是应该的。”

姬长生拍拍手,把斧头收好后走到了雨宫樱雪身旁,和她一起并肩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你也知道我们是朋友啊...”

听着雨宫樱雪的嘟囔声,姬长生哪怕再怎么迟钝也是知道了对方闹小脾气了——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生气?

“怎么了吗,樱雪?”

听姬长生这么一问,雨宫樱雪的嘴巴扁了扁,踌躇片刻后还是说出了原因。

“就,刚刚,为什么喊我雨宫?”

“啊?”

“为什么那么生分...如果你要这样我也像以前那样喊你了。”

“这、这不是怕误会吗...”

“误会什么?”

“额,嗯...就...”

看着雨宫樱雪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不满的呆毛一弹一弹地像是挥舞着拳头要揍到姬长生脸上似的,姬长生叹了一口气,还是妥协了。

“我错了樱雪,以后不会了。”

“说好了哦。”

“嗯,说好了。”

“什么时候都不许变。”

“嗯,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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