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楹深刻怀疑,今天不宜出门。
早知道该看下黄历的!
先是在公司门口看了出疑似即将订婚小夫妻的亲昵接人——
难道谈行野那会儿无缝衔接的就是孟昙月?!
毕竟,他手上那戒指好几年都没变过,对象肯定也是同一个。
呜,她对超酷大姐姐的好感滤镜要碎了。
薛楹立刻启动车辆,宁愿多绕一圈路,也要避开那辆库里南行驶的方向。
等到了提前约好的餐厅,正和前台核对电话号码。
又猛地冒出来一道迟疑又惊喜的声音。
“时霜?”
回头一看。
那一身休闲西服、模样清爽俊朗的男人,正殷殷切切看着沈时霜,笑意灿然,不是蒋方怀又是谁。
薛楹挠头、薛楹震惊、薛楹费解。
怎么个事儿。
今天前夫哥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哇?
她这个旁观者莫名紧张恨不得吸口氧。
两位当事人倒都挺淡定。
蒋方怀:“你最近刚回国吗?那场比赛的转播我看了,恭喜你,时装设计届的璀璨未来。”
沈时霜弯眸浅笑,轻声道谢。
“前两天刚回来。”
蒋方怀期待地看着她,“以后还走吗?”
沈时霜摇了摇头,“应该就留在国内了。”
“挺好的。”蒋方怀笑得有点傻,呆了两秒,又急慌慌找话题,指了指后头包厢,“今天周六,正好我们学院有几个说出来聚聚,要一起吗?”
沈时霜礼貌看过去一眼。
包厢门开了条缝,后头阴影攒动,像是有好几个人在争抢能往外看的位置。
她微微弯唇,婉拒道:“今天和朋友吃饭,有机会再聚。”
众所周知,有机会就等于遥遥无期。
蒋方怀肉眼可见的失落,笑着说了好,走时还一步三回头。
推开包厢门时,里头好几个脑袋伸出来,狗狗祟祟地往外看。
不过沈时霜和薛楹己经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从另一边的路走去餐桌了。
“真的是沈美人?好几年没见,她怎么越长越漂亮了。”
“那还用说,事业养人呗,她上个月拿的那个奖据说在业内含金量可高了。”
“方怀,他们说那是你大学时候的前女友?”后头一人听了八卦,好奇出声,“不邀请来一起吃个饭吗?”
说话那人是蒋方怀工作上认识的朋友,今天一起带来社交的。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具体对话:
只能看到灯光下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侧脸,笑起来温温柔柔,清丽旖旎。
过于漂亮了。
想着蒋方怀这几年谈的几个女朋友都是和平分手,偶尔还能约出来吃个饭,那人忍不住出声问了句。
可没想到的是,原本还在说笑的几人纷纷住嘴,神色奇异,看看他,又去看蒋方怀。
在座基本都是金融学院那两届的毕业生,谁不知道他和谈行野和沈时霜有的纠葛。
谈了一个月被死对头抢了女朋友。
怎么也不像是光彩事。
蒋方怀面色微僵,“她、她另外有安排……都坐下吃饭吧,等会儿菜冷了。”
一群人乌泱泱落座。
场面好似又恢复了热闹。
“池栩,怎么出来玩还老看手机?”
池栩摁灭屏幕,想到刚刚通风报信后收到的那条回复,脸色有几分扭曲。
“还不是老板,”他怨气深重,咬牙切齿,“总喜欢提一些让人做不到又想死的要求。”
-
沈时霜没将遇到蒋方怀这件事放在心上。
见过她的人永远都会夸她性格温柔好说话。
但分手那天,机场澄透光线下,谈行野挡在她身前,一双眼通红,氲出透明滚烫的泪,又被少年歪头毫不怜惜地用手背抹去。
他嗓音沙哑,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恨带着恼,颤抖的尾音却泄露出几分委屈。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沈时霜,你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沈时霜微微歪头,仍是在柔软笑着,伸手,指尖拭去他眼尾那一颗烫人的泪。
如同过去每一次哄他那样。
“好哦,那你不要再当小狗了。”
傻乎乎的,只知道摇着尾巴依偎在主人腿边,坦然无畏地献上所有的忠诚与爱。
……
薛楹选的是一家很正宗的川菜馆。
出国五年,要说最怀念的,无疑是国内的各种美食。
沈时霜好久没吃这口辣,本就没多少的吃辣能力大幅退步,没吃几口就红了鼻尖眼尾,只能小声吸气,捧着冰凉甜奶咕咚喝下缓解。
薛楹首乐,“我就说先去吃鸳鸯锅过渡下吧。”
沈时霜抿着甜奶,杏眼湿漉漉的,说话都带了点鼻音。
“可是这样很痛快。”
薛楹想起沈时霜给她拍过的白人饭,啧啧摇头,夹了两筷子辣子鸡放到沈时霜碗中。
目光怜爱,“多吃点,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吧。”
吃吃停停,再加上聊天,时间被拉得悠长。
一名服务生经过,将两盘甜品放在了桌上。
“您好,您二位的账单己经结清,这是单点的莓莓荔枝冰汤圆,请慢用。”
“?”
薛楹呆住,“谁给我们结的账?”
服务生:“是一位先生,个子很高,说是您二位的朋友。”
甜品装在透明玻璃碗中,汤汁粘稠微粉,浮动着粉糯小圆子和微白荔枝,表层洒了一层干玫瑰粉。
颜值很高。
沈时霜收回视线,就和薛楹八卦的眼神撞上。
“不会是蒋方怀结的账吧?”
薛楹摸着下巴,回忆道:“我记得你以前就很爱吃校门口那家糖水铺的冰汤圆。”
“不过那家店后来搬到外头那条街,一下远了好多。”
是。
那家糖水铺开了之后,沈时霜隔三差五就会去吃。
后来店铺搬迁,她懒得去那么远,本以为吃不上了。
谈行野却会顶着盛夏烈阳,精力十足地跑出去买,又一路小跑到她宿舍楼下,给她打电话。
“宝宝,我给你买了糖水。”
沈时霜下楼,看到一只额头带汗眼睛亮亮的大狗。
她有点无奈,“我又不是非要吃,天气这么热你还往外跑,中暑了怎么办?”
谈行野耳尖发红,“可是我想见你,也想看你高兴。”
“……”
沈时霜突然笑了下,摇了摇头,“可能不是蒋方怀。”
她声音压得轻,薛楹没听清,“什么?”
沈时霜却没再说了。
这个闷不吭声的作风,有些像受了委屈的大狗,赌气只留一个后脑勺,尾巴却还充满依恋地晃着。
可她不敢假设,也不敢多想。
-
吃完饭出门,两人才发现外头竟然下了不小的雨。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树上地下,声势浩大,腾起薄薄雨雾。
薛楹问前台要了把伞,“霜宝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沈时霜站在屋檐下,有雨丝随风飘来,雾蒙蒙地浸润她小腿肌肤。
陆续有人从餐馆里出来,哀叹这突变的天气,抱怨一点儿也不准的天气预报。
沈时霜担心挡着人出来的路,又往旁挪了挪,耐心等着薛楹那辆显眼的粉色mini。
出乎意料的,车没等到,反而等来一个气到快厥过去的薛楹。
“哪个杀千刀的把我车胎的气给放了!!!”
沈时霜:“?”
薛楹:“还他爹的放了三个轮胎!留一个给我滚着回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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