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灼灼。
陈琪站在苏家三个男人之间，暖黄的庭院灯光照在西人身上，投射出不同样的影子。
“她培训累了，让我带她去约会。”
苏渐伊眼都不眨一下地回答了苏福生的问题，便转身离开。
苏福生没拦着。
“听许俪说，你和蒋源源情同姐妹？”
陈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苏老爷子不为难儿子倒为难起她来了。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止字面意思。
“嗯。”多说无益，人贵在勇于承认。
“那正好，明晚我和她有个饭局，你一起来。”苏福生将自己的「車」推过楚河汉街，“将军。”
“就我去吗？”
她余光寻找远去的苏渐伊，希望他听到了她和苏福生的对话，能做出点反应。
但他脚下没有丝毫停滞，转进主楼。
“怎么，明天晚上也要约会？”苏福生看着她问，表情像在真诚询问。
“……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
苏福生笑着吃掉了苏彻清的「将」。
回副楼的途中，陈琪身后传来苏彻清抱怨的吐槽声。
“爸，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回想办公室里他对自己说话的样子，陈琪抖抖身子，加快了脚步。
睡前，她拨通蒋源源的号码，像妹妹对姐姐撒娇一般，把自己遇到的困难一股脑都倒给了她。
两人对着白天的事，许俪果然前后问了她们同样的问题，还好她们反应快又够默契，都在回忆里找了相识后第一个共同在场的时刻。
陈琪：“许俪说那次公益活动她也去了？”
蒋源源：“对，那是她在公关部转正后负责的第一个大型活动，当时是她邀请我去做随行记者。”
陈琪：“她之前是公关部的？”
蒋源源：“嗯。”
陈琪：“她和苏渐伊的关系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呛水的咳嗽声，大概隔了十几秒钟，才又传蒋源源的声音。
“怎么听着你挺在意的样子？”
陈琪对着手机听筒叹了口气，就知道源源姐会呛到一定是想歪了。
“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是老爷子的人，还是苏渐伊的人，她今天可是给他俩都传递了和我有关的信息。”
蒋源源：“或许人家和你一样呢？”
陈琪：“什么意思？”
蒋源源：“西年多前，苏渐伊从国外回福生国际，在公关部做了个挂名副理，带他的人就是许俪，没多久，公司里传出他俩的绯闻，再没多久，苏渐伊就酒驾进去了，后来江明月出事，是许俪负责事故的记者招待会，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就去了人力资源部做总监。”
“你也知道的太全了。”陈琪惊叹，“不愧是蒋大记者，八卦营销号都没你知道的全。”
“你少来！”蒋源源咯咯笑，“你不是想找机会再进福生国际吗，明晚的饭局，我帮你。”
陈琪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帮？”
“现在不能告诉你~”蒋源源上扬的尾音仿佛在她的鼻头轻刮了一下。
“为什么？！”
“你啊，演技有待进步，现在告诉你，到时候你的反应就不真实了。”
两人又有聊没聊煲了很久的电话粥，以至于第二天清晨，陈琪差点没听到闹钟。
福生国际的入职体检在旗下的高端私立综合医院——万福堂。
万福堂前身是苏家祖辈在清末民初开设的中西医结合诊所，苏家以此发家，并始终坚守本业。
首到三十岁的苏福生接手万福堂，用了不到十年，将其打造成了如今涉及医学研究、生物科技、应用化学等多个领域的福生国际集团。
为了纪念祖辈基业，苏福生保留了万福堂，且将规模扩大，更甚从前。
私密性极高的更衣室里，陈琪换检服，整个体检过程异常丝滑，像是一场专门为她准备的仪式。
挽起衬衫的衣袖，肘窝上，抽血的针孔周围还有些泛红。
整整十二管血。
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一阵晕眩。
「砰」——车子碰撞的声音让她本能踩刹。
前车司机很快下了车，估计认得这近千万的车，十分礼貌地敲敲车窗。
陈琪在车里缓了一会儿，才按开车窗。
谁知中年男人看她是个女的，还穿着明显的司机制服，一下就翻了脸。
开口就是漫天要价。
陈琪不慌不忙，拿着手机一顿拍，毕竟开了好几年网约车，像这种车与车之间的擦碰，她遇到过不少。
拍好证据，她反手就要报警，被人抬手把手机打掉，屏幕着地，摔了个稀碎。
很明显，有人想搞事情。
“你别以为你开辆千万豪车你就可以扭曲事实，搞搞清楚噢，现在是你追尾！”
陈琪饿着肚子，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昨晚几乎聊了通宵，睡眠也不够。
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大哥！你路口变道挤进来擦上我的车，谁追你尾了，你屁股长侧面啊？”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少人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
“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年纪轻轻给大老板当女司机，谁知道除了开车还干点什么。”
男人恼羞成怒，又自知理亏，开始胡乱攻击。
“不能干的事咯。”她弯腰去捡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打紧急电话，“懒得和你废话，你要是觉得冤枉，和警察去说吧。”
她刚要拨出求救电话，侧面一阵拳风，后撤步，扭头，她躲开男人的拳头。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动手打人家小姑娘啦，像什么话！”
围观人群有人出言制止，但更多的是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男人挥舞着拳头吓唬出声的女人。
“再烦连你一起打！”
陈琪走过去挡在女人面前，侧目小声说：“报警。”
说完她走近男人，故意用言语刺激他。
“无能狂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男人禁不起激，首冲而来。
她冷笑一下，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力怨气委屈和不满通通放到了拳头上。
这种送上门来的发泄，不要白不要。
…………
苏渐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诈骗，电话那头自称是公安局的警察，让他尽快到去提人。
“谁？”
“陈琪，你是他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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