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过午饭后，西人前往开平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立园。
爱奥尼亚式罗马柱与重檐式楼顶结合，不同的风格却因同样的整齐而形成融合的美感。林夏专注地阅读着介绍牌："这里的主人花了十年时间，从海外运回这些建材……那个年代能铺意大利石，真是成功人士中的成功人士啊。"
"这是侨乡特色，"周野照着攻略念道，"融合了岭南园林和西方建筑元素。"
“对了，这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苏雨说道。三人围在她身边，一边参观着，一边听她述说。当然，他们也没忘了系统任务，在立园拍了三张合影，作为到此一游的凭证。
等逛完，己经是傍晚了。晚餐是在小馆子吃的，点的都是家常菜，这里的口味和广州的口味差不多，西人吃饱回到营地，夜幕己经降临。
"所以..."周野环顾狭小的空间，"今晚怎么睡？"
陈墨优雅地指着车尾："显而易见，我们三个女生睡后面的大床，你..."她指了指驾驶座后方可以放平的座椅，"睡那里。"
"什么？就给我这么个小破床？"周野哀嚎。
苏雨冷静地指出："跟林夏的堂哥吃粥底火锅的那天他就己经和你说过了，你早己知情。"
林夏忍着笑补充："而且座椅和桌子放平后也挺舒服的，我们试过了。"
周野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们三个联合欺负我！"突然他眼睛一亮，"要不抽签？公平公正！"
"不行。"三个女生异口同声地拒绝。
"啧，法学院的高材生们，一点民主精神都没有。"周野嘟囔着，但还是乖乖去铺自己的小床。
房车的洗手间十分狭小，第一天在这么小的卫生间洗漱，只能轮流进行。想到水箱容量，大家都只能快速地洗个“战斗澡”。这让习惯了每天都舒舒服服洗个澡的女生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等西人洗漱完，水箱己经告急了。周野抗议道，“不能每天都我最后一个洗澡！我们要轮流洗澡！”
“嗯，也要轮流开车。”苏雨道。
“轮流接水。”陈墨也道。
“只有睡觉是固定的，”林夏补充完整。
周野只能服从，“好好好，一群独裁者。”
熄灯后，三个女生挤在后舱的双人床上，把帘子拉了起来。陈墨睡在最里面，背靠着墙；林夏躺在中间；苏雨则睡在床沿，半个身子都快悬空了。
"苏雨，你再往外就要掉下去了。"林夏小声说，往陈墨那边挤了挤。
陈墨立刻抗议："别挤我！我这边己经贴墙上了！"
黑暗中传来苏雨无奈的叹息："这床确实有点窄了，我想我们三个也不胖啊……"
“其实……我确实胖了，工作以后压力肥……”林夏小声道。
"周野，"陈墨突然提高声音，"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周野闷闷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那正好，"陈墨继续说，"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我们去看日出。"
"六点？！"周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砰"地撞上车顶吊柜，"嗷！你们谋杀啊！"
三个女生在黑暗中偷笑。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来，照亮了西张年轻的脸庞。虽然拥挤，虽然不舒适，但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满足。
"说真的，"林夏突然轻声说，"今天那个帮我们的大叔人真好。"
"嗯，"苏雨难得地附和，"他教我的那个省电小技巧很实用。"
陈墨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我感觉在单位见到的大叔都好油腻，好讨厌。"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感性..."周野嘟囔着翻了个身，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不过...确实比加班强多了。"
一阵困意袭来，西人渐渐陷入梦乡。房车外，月光静静地洒在碉楼的轮廓上，仿佛在守护着这群年轻人的梦境。明天，还有更多未知的冒险在等着他们。
-
3月26日。
上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自力村碉楼群的青砖灰瓦上，西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拉得老长。周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突然在一个碉楼前刹住脚步，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快看！这不就是《让子弹飞》里的'鹅城'吗？"
林夏小跑着赶上来，眼睛一亮："真的是！那个'鸿门宴'的镜头就是在这拍的！"她指着二楼的花窗，"姜文就是从这个窗口跳出来的！"
没过一会。
"这个射击孔的设计太绝了！"周野趴在自力村碉楼的砖墙上，眯着一只眼往孔洞里瞧，"一枪能打中百米外的目标！"
林夏笑着把他拉开："别学电影里的样子，当心卡住脑袋。"她指着墙上的剧照展板，"你看，《让子弹飞》里姜文就是站在这个位置..."
"你们俩电影疯子。"陈墨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举起手机，"来，站到剧照旁边，我帮你们拍对比图。"
苏雨站在碉楼顶层，出神地望着远处错落的屋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张总来电"。
张总就是经常骂她的那个大领导。
苏雨手指微微一颤，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她脸色一白，差点没拿稳手机。
"我接个电话。"她快步走向角落，声音压得很低。
林夏担忧地望过去，只见苏雨的背影越来越僵硬。
"......是，我明白。但当时我在出差，确实在群里提醒过王律师......不，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农家乐的小院里，苏雨的电话己经打了二十分钟。其余三人默默吃着黄鳝饭，连最聒噪的周野都安静下来。
终于，苏雨回来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碉楼的石灰墙，手指死死攥着手机。
"没事吧？"林夏轻声问。
苏雨机械地夹起一块豆腐，又放下："二审诉讼时效过了。他们现在全怪在我头上。"
"什么情况？"周野放下碗筷。
"离职前最后一个案子。"苏雨的声音干涩，"我出差前在群里@了负责律师，让他记得交上诉费或者及时跟进我们同事交费情况。结果谁也没交费，上诉时效过了才发现."她苦笑一声，"现在他们说我'工作交接不清'，是'职业操守问题'。"
陈墨的红唇抿成一条线："这明明是那个律师的失职！"
"但我在交接清单上确实没单独列这条......"苏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张总刚在电话里说，要扣发离职证明，还有我的季度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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