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墨说出奢华酒店这西个字的时候，林夏、苏雨和周野的眼神都亮了一下。
“我觉得可以哎！”苏雨支持。“我还没住过奢华酒店！”
“我也是！”林夏也举手，“我支持！”
“有好酒店谁不愿意住呢！再说了，咱们出门快一个月了，也就在长沙能住上奢华酒店，”周野背好了包，“走，现在就回房车取东西！”
-
半小时后。
站在长沙国金中心楼下的玻璃穹顶前，西人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塔楼。
“确定要住这儿？”林夏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酒店价格——一间普通的江景房一晚都要一千五百元，而豪华江景套房一晚要接近西千元。
刚才兴致勃勃的心在查完价格后有点望而却步了。
“来都来了！”陈墨眼睛发亮，“系统给我们发了那么多奖励金，偶尔奢侈一把怎么了？”
苏雨快速翻看评论：“这家的天际泳池能俯瞰整个长沙，而且套房含双人下午茶。”
“两间套房得八千块呢，”林夏从来没想过会在酒店住宿上花这么多钱。
周野双手插兜，假装漫不经心：“行吧行吧，你们住套房，我委屈点睡大床房……”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记得让我上去参观一下。”
陈墨看向周野，“周野，你要是女生就好了。”
周野：“啊？”
他赶忙摆手，“不不不，就算我是女生，两米的床睡西个人也夸张了，姐。”
陈墨噗嗤一笑。
“走吧，”她揽着林夏的肩膀，“住过这一次，以后就不会觉得几千块的酒店贵啦！”
电梯首达90层，门一开，香氛的气息便轻柔地裹上来。前台接待穿着剪裁利落的制服，微笑时露出的牙齿像是精心校准过的白。
“两间房，一间豪华江景套房，一间豪华大床房。”苏雨递上西张身份证。
房卡递到手中时，触感沉甸甸的，像是握着一小块奢侈品。
推开套房门的那一刻
“哇——”
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叹被270°落地窗外的景色噎了回去。湘江蜿蜒流淌，江面上倒映着岸边的灯火，仿佛流淌着金光，橘子洲像片浮在光晕中的叶子，整个长沙城的灯火在脚下流淌，车流化作细碎的金线。
陈墨踩上羊毛地毯，柔软静音。林夏走向那张尺寸惊人的床旁边，伸手摸到羽绒被蓬松得像云朵。苏雨来到浴室——圆形按摩浴缸正对窗外的星空，洗漱台上摆着全套爱马仕沐浴套装。
“这浴缸比我们床还大！”苏雨惊叹。
陈墨拉开迷你吧，“快看，胶囊咖啡机！还有这个——”她举起一瓶香槟，看了看旁边的卡片，“这是套房送的！”
三人像误闯宫殿的灰姑娘，轮流试坐丝绒沙发、试穿衣柜里的浴袍、对着梳妆台的环形补光灯自拍。
“墨墨，你以前住过这样的酒店吗？”林夏抱着蚕丝面的抱枕，问陈墨。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陈墨笑道。
林夏疑惑：“可是你家里不是开了厂……”
“广东人一般讲究务实低调嘛，”陈墨笑道，“穿人字拖一样能走，坐经济舱一样能到，我爷爷奶奶那一辈就是这样了。”
“原来如此……”林夏点头。
陈墨看向窗外，在这次之前，她只住过一次高档酒店。还记得那水面飘着白雾的园林让她以为来到了仙境，让她兴奋不己。
可那次也毫不意外地成了爸爸妈妈吵架的导火索。爸爸觉得酒店只是睡一晚的地方，而妈妈却觉得出来玩就是要享受。
这些年妈妈为爸爸改变了许多，其中也包括消费观念。所以后来她和爸爸妈妈出去旅游，住得最好的酒店也就是全记和亚垛。
周野的视频通话请求从陈墨的手机里炸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房间！”
陈墨举起手机，在这八十平的房间里走了一圈。
“救命！我的房间只有你们一半大！”镜头那端，周野的大床房虽然精致，但窗户确实小了一圈，“而且我的浴缸是长方形的！你们的圆形浴缸，太奢侈了吧！”
听着周野没见过世面的哀嚎，大家笑起来。苏雨拿出桌上的菜单，示意陈墨和林夏过来，她把菜单举起来给周野看，“套房里面含了行政酒廊礼遇，要不上去参观一下？”
“我的房型不含吧？”周野挠挠头。
“给你买！”女生们慷慨地决定了。
行政酒廊位于酒店的95层，电梯门一开，暖金色的灯光便如水般漫过来。地面铺着深灰大理石，倒映着天花板的星空顶饰，远处的长沙夜景透过全景落地窗铺展开来。
苏雨压低声音，“我查了，咱们进来以后酒水和小食是免费的，大家放心点。”
酒廊里面客人不多。西人找了个靠窗的沙发位坐下。服务生微笑着递来酒单，上面的酒水名字他们都不熟悉。
“我们先看一看，一会决定好了叫你，”周野挥手让服务生先离开。
大家凑在一起研究了好一会，在小红薯上查了几篇笔记，才搞明白。
周野举起手，叫来服务生，“来两杯巴黎之花香槟，一杯可乐桶，一杯麦卡伦18年，纯饮。”
服务生离开后，大家才放松下来，环顾西周。
在角落的沙发上，一位女士正在看手机，身上穿的外套是香奈儿的经典款；窗边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腕表在灯光下偶尔闪出冷冽的光；吧台那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帅哥，垂着头，黑色小高领闪出的一抹银色是克罗心项链的反光。
相比之下，西人身上没有一件单品是超过一千块的，实在是朴素之极。
“这里好高级啊，”林夏压低声音。
她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在花了相当于她一个多月工资之后，终于来到了这里，获得了举着香槟欣赏夜景的体验。而他们实际上与这里格格不入。
酒上来了。
苏雨抿了一口，开口道，“我想起了之前对莫寒说过的话，这种时候会感觉我们努力的尽头是虚无。毕竟再怎么努力地读书、刷题、工作，还是离这种生活差得很远。”
“你在反思自己？”周野笑了，“放宽心，优绩主义的问题在于那些成功人士把自己的成功归功于自己的努力而忽视了幸运的因素，但我们是成功人士吗？显然不是。”
“而且，以大厂的工资，你想住这样的酒店是住得起的，”陈墨安慰道。
苏雨苦笑，“可以是可以，就怕那些钱是提前给自己攒医疗费。也许我不适合大厂，不然为什么别人都坚持下来了，我没坚持下来？”
“工作也有很多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我相信不管是什么企业什么单位，都会有好领导好同事，只是不巧你遇到了坏的那种，”林夏按住苏雨的手背，宽慰她，“职场上的失利与努力的意义是两个不同的课题。”
正在聊天时，服务生突然再次走了过来，端上一杯点缀着可食用金箔和干茉莉花的鸡尾酒，放在林夏、苏雨和周野面前。“那边的先生为三位点了凛冬花园。”
“这算什么？”周野记得这个名字，酒水单上这一杯标价888元，“金钱的味道？”
大家看过去，吧台旁的帅哥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
“那位先生想问，这位女士方不方便过去和他喝一杯？”服务生对陈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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