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次日便薨了。皇上许了她死后哀荣,追谥其为慧贤皇贵妃。
自慧贤皇贵妃薨逝后,皇后便开始潜心礼佛,后来身子也愈发不好,渐渐地宫务都不大管了。
一日仲夏,皇上和云卿坐在承乾宫的院子里观星赏月。
皇上忽道:“云儿,朕封你做皇贵妃吧?”
云卿看他一眼,认真道:“西哥,皇后尚在,哪里有封皇贵妃的惯例。”
“皇后身子不好,后宫的事早就力不从心,皇额娘的年岁也大了,自然不能劳动她,所以,朕便想着让你协理六宫。”
云卿看着他,玩笑道:“从前皇上最看重娴妃,觉得娴妃稳妥,又是让大阿哥认她当养母,又是让她协理六宫,怎么现在娴妃出来了,你倒不找她这个稳妥的人,却来找臣妾呢?”
皇上:“从前娴妃看着还算稳妥,冷宫一事倒叫朕看明白了,她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除此之外,朕心里对娴妃有些忌讳,这宫里的争端全都围着她转,太邪性了些。”
“罢了,不提她了。”皇上笑着道:“只要你答应,朕还有好东西要给你。”
说着,皇上让进忠取来一个大木匣,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二样宫制珠花。
云卿:“这些,全都是给臣妾的?”
皇上取出一支芍药珠花,插在云卿鬓间。
“这是朕独送给你的,每一支代表着一个月份,十二支便是十二个月份,朕将十二个月制成了十二种花卉,以后啊,云儿可以每月换一支戴,一年便能不重样。”
长生从池子里爬出来,慢慢悠悠地晃到了皇上跟前。它昂着小小的脑袋,好像在用那双豆豆眼打量着云卿鬓间的珠花。
“你看,连长生都觉得好看。”皇上笑着道。
“那好吧,我收下了。”
于是,次日宫中便下达了册封云卿为皇贵妃的旨意。
如懿得知这个消息,久久不能置信。
“海兰,皇上册封淑贵妃为皇贵妃了,她还让淑贵妃协理六宫,本宫没听错吧?”
海兰原本在逗弄着永琪,如懿这一嗓子便将永琪吓哭了,海兰便只能叫宫人将永琪抱回偏殿。
“姐姐,你没听错,皇上的确封了皇贵妃。”
如懿看着海兰,眼中透着浓浓的不悦:“皇上与本宫年少相识,她是本宫的少年郎,我们曾一起听过《墙头马上》,他怎么能封别人做皇贵妃呢?”
如懿注视着海兰,期待着海兰能给自己想要的反馈。
海兰却迷惑了:“姐姐,皇贵妃不是别人,她的位份本就比姐姐高,皇上封她也属正常。”
如懿愣怔一瞬:“可是皇后尚在,便封皇贵妃不大好吧。你说本宫要不要去劝一劝皇上?”
海兰:“姐姐,淑贵妃封皇贵妃是因为皇后身子不好,皇上需要一个帮他打理后宫的人,这是特殊情况,姐姐便不要再劝了吧。”
见海兰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如懿便不高兴了,她嘟着嘴看向海兰。
海兰被她看的莫名,便问:“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如懿笃定道:“你很喜欢淑贵妃?”
海兰脸红道:“姐姐不在的时候,她帮过我。淑贵妃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姐姐放心,在海兰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
虽然海兰信誓旦旦,但是如懿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她己经很久都不曾见过皇上了,现在的皇上好像除了淑皇贵妃那,哪里都不去。
“海兰,永琪都这么大了,还没给皇贵妃请过安,咱们明日便带着永琪去给皇贵妃请安吧?”
海兰自然答应。
第二天,如懿便带着海兰和永琪去了承乾宫。
刚走到附近,便见皇上从承乾宫出来,如懿正想走过去请安,便见一个貌美的宫女从承乾宫中追出来。
“皇上,您的东西落下了,娘娘叫奴婢给您送来。”
皇上接过东西便坐上了御辇。
由于离得远,如懿与海兰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是看那宫女低眉垂首的模样,便心生不喜。
如懿跟海兰跪在一旁:“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娴妃,你们怎么过来了?”
如懿:“臣妾带着永琪来给皇贵妃请安,不想在这里遇到皇上。”
看着如懿缠绵悱恻的目光,皇上忽觉不适。
“外面太阳大,仔细晒着,既然是来给皇贵妃请安的,那你快带着海贵人与永琪进去吧。”
等御驾走远,海兰目光不屑道:“那个宫女看着就不是个本分的人,在宫门口便敢勾引皇上。看来,宫里就要出第二个阿箬了。”
“那个宫女本宫看着面熟。”如懿沉思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惢心:“主儿,那不是魏嬿婉吗?”
经过惢心的提醒,如懿想起来了。从前在冷宫时,这魏嬿婉曾来找过凌云彻。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如此,从前她便为了荣华抛弃过凌云彻,难怪了。”
海兰:“姐姐认识她,看来她真的是一个品性不佳的人。等会咱们进了承乾宫,便去告诉皇贵妃。”
等几人进殿,便见皇贵妃悠闲地倚在榻上,魏嬿婉正在给她打扇。
一番寒暄过后,如懿突然对云卿说:“娘娘身边的这个宫女是叫魏嬿婉吧?”
云卿一笑:“正是。她来我宫中许久,只是不曾带出去过。怎么,娴妃竟然认识?”
如懿:“有过一面之缘,觉得面熟,故而问问。”
魏嬿婉被两道目光盯得发毛,便请示道:“娘娘,长生该喂食了,奴婢先出去了。”
等魏嬿婉走远了,海兰便道:“娘娘,您宫里的这个宫女可不安分,刚刚嫔妾与如懿姐姐还在门口,便撞见她勾引皇上。娘娘,您要小心着些,仔细被奴婢爬了床。”
如懿也道:“魏嬿婉品性不佳,皇贵妃要仔细,省得她像本宫身边的阿箬一样。”
听她们二人肆意编排一个无辜女子,云卿都无语了。
“嬿婉来本宫宫里好几年了,品性如何本宫再清楚不过,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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