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赶紧起身,跪道:“自臣妾禁足那天开始,宫门外便有人时时看守,臣妾出不去,便每日与海兰一起打发时光。惢心他们同样被禁足在延禧宫,今日惢心不当值,臣妾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听了如懿的解释,皇上便吩咐李玉:“延禧宫外是谁看守着,将人传过来。”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太监低眉垂目地进来了。
皇上:“延禧宫被禁了足,按例宫女嫔妃是不许出宫门的,惢心怎么会出去?”
两个小太监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噗通”跪地,其中一人道:“回皇上的话,是王公公有吩咐,说是延禧宫宫女惢心可以自由出入。”
“王钦竟这样大胆!”
听说王钦竟敢滥用职权,皇上心里恼怒不己,他心里对王钦己起了杀意。
惢心又道:“回皇上的话,奴婢还有一事未禀。”
“什么?”皇上问。
“今夜奴婢在王公公的庑房门口,曾亲耳听到王公公的醉语。”
惢心心里想着说辞,她心里深恨王钦,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怕皇上念着旧情,留他一命,便想将前段时间玫贵人流言的事诬赖到他头上。
惢心觉得这是个一箭双雕的事。一来可以给王钦多加罪名,二来,可以解了主儿的危难,岂不是两全齐美。
存了心的惢心便道:“奴婢亲耳听见,王公公吹嘘,说是玫贵人生下阿哥一事的谣言是他亲自布局的,他故意让人在延禧宫门口,散布谣言,以此来诬陷我们主儿。”
惢心的一句话,宛如一粒石子投入水中,震荡起一圈圈涟漪。
旁边的慧贵妃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等人与王钦的合谋被人知晓了,她试探道:“听你说的信誓旦旦,谁知道是真是假。那王钦不过一个奴才,他与娴嫔又没有什么纷争,为什么要诬陷娴嫔?”
“奴婢听王公公亲口说的,贵妃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问他。”
慧贵妃此刻恨不得离王钦八丈远,听惢心此语,想要发火,又顾忌着皇上在跟前,便气恨地瞪了一眼惢心。
惢心镇定道:“想来诬陷妃嫔这样大的罪,王公公也是不会承认的。”
李玉事先不知惢心会说这话,一时也分辨不出她话里的真假,怕若是假的,惢心会受责罚,忙帮腔道:“王公公觊觎惢心,想来此举是为逼惢心就范。奴才们在宫中,荣辱一向是跟主子关联着的,若是娴嫔失了宠,想来惢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王公公为了得到惢心,会有此举也不奇怪。”
皇上静静思索着,并不说话。
云卿道:“皇上,听惢心这么一说,臣妾倒想起了玫贵人生产那日的事,那时臣妾曾去过永和宫,亲眼见证了一些事,不知该不该说。”
皇上一怔:“玫贵人当日的事,你也知道?”
云卿叹道:“臣妾所知不多,不过是在永和宫外撞见王钦亲自送了小阿哥的尸身出来。”
云卿说到这里,慧贵妃便慌了神。她心里知道当时自己与王钦的对话,淑贵妃她全都听到了。
“求皇上恕罪。”
慧贵妃赶紧请罪道:“当日玫贵人生产,臣妾听了消息,便准备去永和宫探望玫贵人。谁知天有不幸,竟在宫道上撞见王钦端了东西出来,臣妾不知那是什么,才掀开来看……”
慧贵妃的话一出,皇上眼皮一跳,只觉眼前昏黑。
他从未想到,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消息竟有这么多的人知晓,亏他还以为世间只有五人知晓,还下严令封口。
如今见王钦连送小阿哥都送不好,还叫慧贵妃亲眼看见,又让淑贵妃撞见,他心里想要杀了王钦的心都有。
缓了缓神色,皇上看向云卿,关怀道:“那孩子,你没看见吧?”
他与玫贵人的小阿哥,身形怪异,连他见了都受不了,若是云卿看见,一定会害怕。
“臣妾离的远,只看见王钦与慧贵妃在交谈,并没看见什么。”
听了云卿的话,皇上才放下心来。
那个孩子本该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子,他心里很是重视,没想到会是个怪胎,他自看过以后,便连日的做噩梦,至今心里还有影子。
“皇上……”
慧贵妃见皇上只顾关心云卿,心里不高兴,便道:“臣妾也吓到了,回去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皇上怎么也不关心关心臣妾。”
“你还用朕关心,撞见了那样的事,你也是知情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你透出去的!”
皇上不悦地看向慧贵妃:“你与王钦那天在宫道上都说了什么?”
怕皇上真生了她的气,慧贵妃不敢再有所隐瞒:“臣妾与王钦没说什么,他叮嘱我不要将小阿哥的事说出去,臣妾知道此事机密,从未对外人言说。”
皇上:“算你还知道轻重。”
云卿:“皇上,臣妾也从未对人说过。”
如懿张了张口,扁着嘴极委屈道:“皇上,臣妾也从来没对旁人说起过。”
皇上深深地叹口气,说:“是王钦办事不缜密,他连清醒的时候都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让你们两个无关的人全都撞见,可见此事是他泄露出去的。”
“算了,此事看来如惢心所说,都是王钦所为,只是冤枉了娴嫔。”
如懿满怀感动地看着皇上,情意缠绵道:“臣妾相信清者自清,从未做过的事情,便是从未做过。皇上英明神武,自会还臣妾清白。”
皇上感慨道:“如懿啊,委屈你了。既然真相己经大白,从即日起延禧宫便不用禁足了。”
如懿带着海兰行礼:“多谢皇上还延禧宫清白。”
慧贵妃见不得皇上与如懿腻歪,便问:“皇上,臣妾今日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不知王钦他要怎么处置?”
“李玉,王钦对慧贵妃出言不敬,着人割去他的舌头,叫他受尽苦楚后,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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