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罗布与沃尔图的深夜对话

肯佐图尔轻笑了一声。“那我还没失去我的敏锐。从最初开始，我就是西尔佩罗斯的随从之一；然而，我得承认，当你在场时我隐藏了自已的存在。考虑到我们初次见面的方式，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你。”

这情有可原。罗布心中有个黑名单，上面列着些他宁愿跳进沟里也不想再见的大学同学——而那些人只是因为日常的小失误才上榜。相比之下，肯佐图尔……曾跪在他面前乞求罗布杀了他。对于一个初印象来说，这简直糟糕透顶了。

“今晚的情况迫使我采取行动，”精灵继续说道，“我再也不能奢侈地躲在阴影里做缩头乌龟，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特别是在看到你之前脸上的表情之后。”

罗布强忍住皱眉的冲动。“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没事。”

“不，你不是。”

一阵沉默后，罗布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你看，我真的很感激你来探望我。但问题是——这可能听起来有点自毁倾向——即使我现在状态不好，我也能接受这一点。”

肯佐图尔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这句话需要解释。”

“死了十二个人，”罗布咬牙切齿地说，“而那些能有所作为的人却漠不关心。除了我之外，没人关心。如果我开始感觉好些了，如果我只是……像西尔佩罗斯、基拉内乌斯、纳拉西和监管者那样想把这件事掩盖过去，那么这一切就会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消失无踪。”

“这就是你没有和朋友商量就离开的原因吗？”

“差不多。他们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正是问题所在。他们会帮我应对。但我不想应对。我想生气。我想他妈的愤怒至极。我要大声喊出我的感受，直到有什么改变为止。我想——”

他突然停了下来。肯佐图尔身体前倾，他那谨慎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还有更多，”精灵犹豫地说道，“你有一些不想在朋友面前说出的想法。”

罗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空洞的微笑。“他们和埃拉特拉的其他人一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值得深究。其中一些……与……”

“净化仪式。”肯佐图尔点头表示理解。“别因为我而隐瞒什么。”

“那不公平。你在努力变得更好。如果你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受伤，我保证那不会比你无数次对自已说的那些更糟。而且，如果你担心我会怎么看你：要知道我不会评判你。我真的无法评判。你今晚所说的一切都将对星辰保密。”

罗布看着精灵的眼睛，寻找着隐藏的欺骗迹象。但他什么也没发现。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肯佐图尔似乎准备好去处理他心中的任何困扰，无论它多么离谱。罗布可以宣称自已有着将联盟淹没在熔岩海中的恶毒欲望，而肯佐图尔只会花时间解释为什么那可能不是最好的主意。

罗布考虑得越多，就越感到诱惑。他们俩都清楚罗布曾经帮助过疲惫不堪的游侠走出低谷。现在，无条件的倾听只不过是在回报这份恩情。就像他们坐在告解室里，肯佐图尔成了今晚的牧师。

这与和朋友倾诉不同。虽然罗布信任他们以生命相托，但有些关于埃拉特拉的事情并不那么愉快。即使是像外交官这样的人，他在罗布的脑海中待了几个月，但对埃拉特拉整体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投入，罗布还是想在表达时保持一丝理性和连贯性。他不能只是卸下头脑中混乱的神经质和担忧的包袱。